这个数目王通倒是大概有数,但这话却让王通有一股火气冒上来,他手按着边上的桌子粗声问道:
“距离京师这么近的地方,六千人烧香结社,若是你有消息呈报,朝廷又怎么会容许这些毛贼猖狂。”
王通尽管是天津锦衣卫的千户,可项延也清楚的知道,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在京师各位大佬的眼中的地位,他的这质询或许立刻就变成京师各位大佬的训斥和不信任。
听到这个之后项延稍一迟疑,立刻站起来,走到王通的跟前跪了下去,可语气却非常的激烈,项延做暗探这么多年,早就是镇定沉静,练就了一身好的涵养功夫,此时却真真激动了起来。
“大人们就在京师,不知道卑职在外面辛苦,卑职来天津卫已经有八年,初来天津就知道有船头香结社,快马急递到京师去,却没有一点的消息回来,当时船头香不过三百人的而已,两年就变成了三千,后来卑职又去急信,反倒被人写信训斥,说漕运关系天下根本,牵扯到漕运的勾当,自有河道衙门,你多什么事,这还让卑职如何做,如何管?”
万没想到还有这个隐情,王通一事也是无言,项延明显有了火气,跪在那里直着身子看王通。
“起来吧!这话跟本官说说就罢了,如今这态势,恐怕你跟外人露了口风,马上就要遭受大祸!”
“自来天津,一任任的官员都不敢碰这个船头香,不少武职的将校更被他们压的死死,不是狼狈为奸,就是抬不起头,按规矩卑职应该在五年前就该回东厂做个经历,为何还在这边窝着……大人来天津,当街格杀那船头香的把头和香头,卑职这才敢和大人说这些话,要不然,卑职又怎么敢。”
王通站起来,沉默着把项延从地上拽了起来,自己又坐回,项延能说出这番话来,多少交了底细。
“错怪你了,既然所有人的名单底细给不出来,那城内船头香的人呢,你这边每日侦缉监视,可有什么?”
项延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大人,东厂这边的监视侦缉对官不对民,刺探民间那是锦衣亲军所作的事情,船头香做的那般大,京师态度暧昧,卑职这边也不敢去明摆着去查,到现在也没什么成效,不过大人想要,卑职这边能给出城内几处烧香的院子,这是明处的东西,都是卑职自己查访而来,其他的实在是没有了。”
王通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把几处院子的地址拿出来给本官,有总比没有强。”
项延看着想要问什么,不过迟疑了下还是没有张口,打声招呼之后就去取来了笔墨纸砚,直接就在纸上写了几个地址。
王通把纸折叠起来放进那竹筐里,起身向外走去,项延琢磨了琢磨还是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