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栗洲,世人皆说水家是‘朝得道而夕死’,先前多风光啊,栗洲水家,栗洲大氏族也,可是如今呢,谁人不笑话他们。
知晓水家落魄真正原因的氏族,明里暗里开始抢水家的生意。
苏莞得知水家倒霉,心里倒是挺高兴的,她就是看不上水家的行径。
离城将他们一手扶了起来,他们没有遵守规矩,还想反悔另攀高枝,将离城踹开,而且还有水灵芝被推出来枉死一事,可见手段之残忍。
“如此,也算是报应了。”
一行人在无尽城留了两日,又重新踏上归途,西魏这边的春日比东赵的早,所到之处白雪已然消融,春风缓缓而至,路边草地有青草破土而出。
春风徐徐,万物复苏,人间春暖。
苏莞一路上看尽了早春的景色,林间、山峦、流水,那新叶、那春花将冬日凋零过后的大地重新装扮起来,四季春冬,又是一轮回。
行程不快不慢,马车悠悠然地从官道走过,春风徐徐,偶尔有花香随着春风吹来,似是带着钩子,让人去寻一寻那香那花。
春暖之时,天地散去的冬日的寒冷,人们卸下了冬日厚厚的衣袍,春风徐徐,闻着花香叶味,听着流水潺潺,鸟雀鸣叫,令人实在是困顿。
这万物复苏,也是春困的时候。
前半程苏莞还有心情赏这一路春景,待到下半程,则是睡得香甜,马车摇摇晃晃的,仿佛对她半点影响都没有。
这一次晨早出发不久之后,她又抱着被子睡下,靠在一方软枕上,身上抱着小被子,外面的春风偶尔吹一些进来,清清凉凉的,吹在她脸上的时候,将上面的一缕发丝都吹得轻轻起扬。
她睡得安稳舒适,白皙的脸颊有些红晕,安安静静地阖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像是这春日里的风似的。
“怎么是这么多觉可以睡?有那么好睡吗?”李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捏了一下还没够,又捏了好几下,最终实在是将她惹烦了,伸手将他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