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东曦自是点头说好。

牛车辘辘而行,车内一派安然。

楚溪客终于有心情念叨闲话了:“阿爹还问我,想不想到太学读书,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寒门名额吧,就是想让我长长见识。”

“那鹿崽想吗?”钟离东曦问。

楚溪客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还是有点想的。他穿书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刚高考完,都没上过大学,如今看到云竹在太学有那么大的转变,还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其实挺羡慕的。

“可是,我又没那么聪明,也不想考科举当官,去了太学能有什么用?”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回回考试垫底,再给姜纾丢人。

后面这句楚溪客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当着自家男人的面,还是得要点面子的不是?

即使不说,单是看着他心虚的小模样,钟离东曦也猜到了。他轻笑一声,体贴地没有拆穿他。

一时间,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车轮轱辘辘的声音,长长短短,很有节奏。

楚溪客听着听着就困了,头一晃一晃地碰在钟离东曦肩上。

钟离东曦便揽过他的肩膀,轻轻放在自己腿上。

为了方便楚溪客随时打盹儿,钟离东曦把原本的木制座椅拆了,改成了一张短榻,绵软的褥子和抱枕都是依着楚溪客的喜好来的。

楚溪客便自然而然地踢掉鞋子,蜷起腿,枕上钟离东曦的腿,鼻翼间嗅到的是熟悉的苏合香,脸便忍不住埋过去,像只小狗崽似的,一拱一拱地嗅闻。

期间,动作有些大了,衣服掀起一截,肚子有点凉,楚溪客胡乱扯了扯,紧接着,钟离东曦就搭过来一条小羊绒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