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那个刻薄的二婶不依不饶, 非要闹到京兆衙门,董先生和王娘子都去了, 他们又怕应付不过来, 想请小郎君去一趟!”
少年一脸紧张地看向楚溪客:“帮主,黑子哥不会有事吧?”
楚溪客摇摇头:“不会,黑子不会平白无故打人。”
黑子虽然嘴硬脾气臭,却不是个没脑子的,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蒲柳, 除非蒲家二叔做了过分的事, 不然他不会动手。
而且,他刚刚得了贺兰康的青睐,眼瞅着就要成为平川军的一员了,断不会在这个关头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楚溪客反而更担心蒲柳。
他骑上快马,急匆匆赶到了京兆衙门,还没进入大堂,就听到了蒲家婶娘尖利的哭嚎。
楚溪客看了一圈,确认蒲柳和黑子都全须全尾的,这才稍稍放心。
他没立即进去,而是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从蒲家婶娘的哭诉和蒲柳的争辩中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蒲家二叔和婶娘为了留在楚记做工,这两日一直在跟丸子坊的人套近乎。但是,帮工们早就看出了这夫妻两个的德行,只表面应付着,实际半点内部消息都没让他们知道。
眼瞅着蒲柳把回洛阳的骡车都雇好了,蒲家婶娘急了,一大早就闯进蒲柳屋里,想跟她说道说道。
没成想,这么误打误撞的一闯,竟让她发现蒲柳是个女子!
这个蒲家婶娘果然是个有心机的,这种时候还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先借助蒲柳的关系留在楚记,后面的事再说不迟。
因此,她没跟蒲柳撕破脸,只是在被推着上骡车的时候不慎拽开了蒲柳的衣裳,露出了蒲柳脖子上的肚兜带子。
蒲家二叔看出端倪,突然变了脸色,当即就要脱掉蒲柳的衣裳,看看她到底是男是女。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黑子已经知道蒲柳是女儿身了,自然不肯让她受到如此侮辱,气愤之下就把蒲家二叔给打了。
这下,蒲家婶娘眼瞅着不可能再留下了,于是改变策略,一心想着让黑子赔一笔钱,并抢回蒲家的祖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