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客停住脚步,纳闷道:“之前没听说咱们街上有卖围炉锅盔的,大叔是打别处来的吧?”
摊主生怕楚溪客会赶他走似的,结结巴巴地解释:“内个,俺是、是打外地来滴,刚到长安那会儿没地方去,看到这地儿有内个搬木头滴活,就跟着干了俩月……就是内个、内个许老头,他说要是不要工钱,就能领一个摊位,俺、俺想领摊位,就没要钱……”
“好事好事,”楚溪客连忙安慰他,“大叔有先见之明,在咱们这儿摆摊,可比搬木头还挣钱!”
摊主挠了挠黝黑的脸,嘿嘿一笑:“小郎君不用叫俺叔,俺过喽年才二十,还没娶媳妇尼!”
楚溪客:“……”
尴了个大尬。
好在这个时代被叫老反而不会让人反感,爷们追求的就是老成持重,说话办事才会令人信服。
不过,出于愧疚,他还是在这个摊子上买了两个锅盔,权当支持一下这个“野生”摊主的生意了。
摊主起初硬是不收楚溪客的钱。
楚溪客笑着塞给他,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钟离东曦:“这锅盔是买给我相好吃的,如果不收钱,我相好八成要误会我仗势欺人,很没面子的。”
摊主怔怔地看了钟离东曦好一会儿,感叹道:“怪不滴俺妹子找不着对象,敢情好看滴小郎君都跟好看滴大郎君成相好咧!”
楚溪客被逗得哈哈大笑,钟离东曦也勾起唇角。
摊主却是一本正经地长叹一声,做锅盔去了。
他很是实在,放了好大一团羊肉和葱花进去,面团也是扎扎实实的,擀出来是个极大的椭圆形。
好在炉子也是特制的,粗粗壮壮的,七月的天气站在炉边都觉得热得慌。
围炉锅盔很好吃,就是耽误功夫,尤其古法烤出来的这种,需得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