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家躲在角落里用手箍着对方的耳朵用气音说话,窸窸窣窣和老鼠似的。段长川虽听不见具体内容,但光听语气也知道:这两人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但无伤大雅。

因为他也很幸灾乐祸。

恶人自尝了恶果,实在让人痛快。

他一边听着蔺青的阐述,一边安静观赏摄政王与白相的表情。

等到青年将世子下属自述的证词呈给所有人看,他才在众臣震惊的唏嘘声中缓缓开口:“世子夫妇秘密前往淮南,命下属搜罗染了疫病之人的衣物,四处投毒,叔王对此可有什么话要说?”

对方不语。

少年就兀自说下去:“叔王没有话说,朕这庄子里倒是有一人,有话可说。”说完转头看向身侧:“传吧。”

长乐立刻会意地起身,朝外通传:“传郡主侍女木歌,前来觐见!”

没多时,换了一身衣裳的木歌就匆匆地上了殿。白素勒令尚衣局给她备了身华丽衣服,完全如段长川所说:好吃好喝好穿地伺候。

所以这会儿她一进殿,就先心虚地看了摄政王一眼,之后才看向段长川。

“奴参见陛下。”

“起来吧。如今六部众臣都在,上回同朕说过的话,再从头到尾说一遍。”

木歌就断断续续地把自己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配合着她偷来的那些书信,把所有人都看到震撼,甚至已经有人的腿都开始发抖。

在座六部重臣,有白相一党也有摄政王一党。如今摆明就是双方犯错,皇帝将他们聚集殿内问审,谁不战战兢兢?

更何况,这可是欺君罔上、满门抄斩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