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说完,桌边围着的其他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后仰。

她直接把瓶盖盖上,片刻之后又把瓶子打开,给几人看:“盖上盖子,里面的空气燃尽,火就没了。”

少年望着熄灭的瓶口,一脸惊奇:“竟然无需水,火就熄了!你方才说,要喷在空气里或是涂抹到身上才有用,可你又说那些什么菌、什么毒的,进到人的身体之后才会生病,那这个东西岂不是不是等于没用?”

白素摇头,耐心地解释:“有句话叫病从口入。”

刚说完,竟然听见门外响起另一声附和:“没错,病从口入!”

是个年迈地声音,但听起来有中气十足。

四人回头,便见只穿了便衣的老太医,步履匆匆地进门。而长乐则刚走到门口,气喘吁吁地通报:“孙,孙太医到!启禀陛下!”

身形健硕的老太医,上来先磕头告罪:“臣,草民见陛下!事情非同小可,所以臣便直接过来了,请陛下治罪!”

段长川连忙起身将人扶起来:“孙太医快些请起,朕就知道,孙老心系天下百姓,一定会来。”

“陛下谬赞!臣……草民在府上时便听闻,陛下因着那陈老狗的事,气倒在了朝堂上,一直忧心陛下的身体!又听说那陈狗,在淮南葬下三万流民,臣……臣恨不得当日在朝堂上一箭将他射穿的人是臣自己!三万条命啊……就这么葬送在了他手上,腐尸本就容易生瘟疫,他这是葬送了三万人不够,还要再葬送无数个三万呐!”

君臣同仇敌忾,白素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到无数个三万,沉吟着开口:“是得好好防治,瘟疫之所以死的人数多,病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百姓已经受过几轮灾,常年吃不了一顿饱饭,身体本身抗不过去,情绪上再有问题就更抗不过去了。”

孙太医连声附和:“是,没错!老臣拜见皇后娘娘,一早便听闻娘娘的名号,白家嫡女名动京城,今日一看,娘娘果真蕙质兰心,真乃我大桐百姓之福!”

名动京城……

蕙质兰心?

白素和段长川都:……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常年在府中养闲的老太医,可能是……将白素和那位真正的嫡女白锦芝给弄混了。

白素自己觉得无所谓,大婚之人被调换了,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