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哭腔,小声哄他:“方太医说他一时还拿不准,先熬些不伤身体的药补着……大人他已经传书于他的师父,最快约莫七八日,他师父老人家就能来了。”

其实不怪长乐害怕,方墨砚的师父,是盛京有名的医仙,但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离开盛京云游去了。

先帝临终前托孤,将段长川托付给他,可这位医仙却一直是个顽童的性子,根本就坐不住。

于是,开始每天鸡他的小徒弟,也就是方墨砚。足足鸡了五年,终于把小徒弟鸡成高徒,留下几本看家医书之后,连夜就跑了。

老顽童临走前还特意给左无涯留了一封信,说:不要小看老夫的徒弟,老夫这毕生所学都教会他了,我徒弟不会治的,整个太医院也不会。

语气虽狂妄,但说的却也是事实。

所以方墨砚说起要请他师父出山……在长乐心里,那真真是要堪比绝症。

偏偏再问,又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就更难受了。

段长川听了始末,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长乐,接了药碗一饮而尽。

“既然病了,朕遵医嘱就是,倒也不必担忧。方太医不会撒谎,他说不是大病,那肯定就不是大病,养养就好了。”

“是,奴才都听陛下的……陛下肯定不会有事。”

少年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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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转瞬便要过完,摄政王和段长川共同拟了一份去往探查戎武和敌国细作的人员名单,让人悄悄起了程。

刚处理好这些,三月的春闱又即将拉开帷幕,于是礼部的折子又开始一张一张地进来。

段长川每日看折子都要看到深夜,眼下的黑眼圈一日深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