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珠觑了一眼,小声道,“爹,儿先将这酒水拿回灶间去。”
她的视线一瞥,瞧到朱屠夫丢在木盆中卖剩的猪杂,紧着又道。
“一会儿,儿再给爹爆炒个呛辣腰子,保准格外的下酒!”
说罢,她讨好的笑了笑。
这一笑,便露出唇边两枚深深的小酒窝,平淡的五官一下便甜密俏皮了起来。
朱屠夫给笑得没脾气了,蒲扇般的大手伸出,揉了揉自家丫头的脑袋。
“这次就算了,下回不许这般没礼貌,知道没!”
“人家顾小郎大方,性子也好,阿爹唤你拿碗,咱们客气客气,拿个寻常的小碗就成,拿这大海碗,倒是显得咱们贪心了,不美不美!”
“今儿碰到的人要不是顾小郎,而是旁的街坊,姑娘你这一个海碗亮出,咱们不是和邻居交好,那是交恶了。”
大海碗,倒一碗满当的好酒,旁人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心里不痛快,斟半碗,又觉得显得自己小气。
这左左右右都不高兴的事,自然是坏事。
“可是,咱们的猪肉条就是值一海碗的酒水嘛,他也没吃亏呢。”朱宝珠小声的嘀咕。
“嗐,瞎说啥呢!”朱屠夫又好气又好笑。
“你使小心眼还有理了?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莫说那猪肉条是阿爹自己予他的,就是说他朝咱们买,这一条猪肉条也买不到这一海碗的酒水!”
“嗯?怎么可能!”朱宝珠不解。
朱屠夫:“不识货!这可是飞鹤酒楼的酒水,瞧这酒水的色泽和香气,想来应该是酒楼上好的逍遥酿,喝上一盏,逍遥赛神仙的上等好酒,小小的一瓮,就值这个数呢。”
说完,他伸手比了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