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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史看了一眼过去,“自然是不准,都说滴血认亲,血能融到一处的便是有亲缘,融不到一处的便是没有亲缘,这事,我们大人早就寻人试验过了,一点都做不得数。”

他说着摆了摆手,继续道。

“当初因着一宗亲缘有疑的案子,我们大人寻了一百对的母子,滴了母亲的血在碗中,又让做儿子的随后往碗中滴去,只有半数的血能溶到一处。”

“然后,大人又寻了不相干的人试探,也是有人的血能融到一处。”

“融到一处的偏生没个规则,有的是耄耋老太和总角娃儿的血相融,你总不能说是这耄耋老太老蚌生珠,又生了个小娃娃吧。”

最后,陈长史一锤定音。

“可见,滴血认亲它就是做不得数的!”

汪驿丞沉默了。

当初他回来时瞧不到丽娘,听着乡亲和家里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丽娘和人跑了,又说她这些年一直不安生,生的娃娃的生辰在腊月十五,偏生他走的时候才堪堪过完元宵十五。

十一个月啊。

只听过妇人怀胎十月,有的娃娃生得早一些,又有劳什子七活八不活的说法,哪里听过谁家妇人怀了十一个月的胎?

就是如此,他还是心怀侥幸,偷偷的和还是小娃娃的钱伯明做了滴血认亲。

呵,血滴没有相融。

汪驿丞神情复杂的看了钱伯明一眼。

这孩子……他还和自己生得不像,不像到他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养他在身边,所有人都在说,说说说,一直说,不停地说,今儿侄儿还闹上了驿站,让他有时想要忘上一忘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