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堆得高了一些,他再往上搁一张凳子时,下头的桌面滑了滑,眼见着就要砸到脚。
危急时刻,顾昭手疾眼快的伸手扶了扶。
老汉惊了惊,紧着拿了麻绳过来,将东西扎了扎,他又扯了扯麻绳,待确定牢固了,这才对旁边的顾昭笑道。
“呵呵,多谢小郎了。”
顾昭松手,“店家客气了。”
看着忙碌的老汉,顾昭搭了把手,一边忙活,一边闲话道。
“店家,你知道榆林的谢家还有什么人吗?”
老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榆林的谢家?”
顾昭点头,“现在的义庄便是谢家的祠堂。”
老汉摆手,“没了,哪里还有什么谢家!打我小时候开始,那儿便是义庄,倒是有听我祖祖说过,以前的谢家豪富蛮横着呢,还有谢半城的说法,现在都没了……”
“可见这人啊,要是不修德,再大再豪的家业都留不住,谢家,早就被不孝子孙败光喽!”
顾昭思忖:“这样啊。”
两人又闲说了几句,没有问出什么,顾昭又去了趟义庄。
义庄木梁腐朽,里头棺木摆了一个又一个,蛛丝密布,尘土堆积,偶尔风来,吹动残破的木门咯吱咯吱响。
岁月洪流下,时光只给这谢半城留下一个庞然的空壳,只有木门上模糊的花雕,露出半分谢宅曾经的风光。
顾昭试着燃香唤此方土地。
一阵风来,燃起的香条倏忽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