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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山裹着厚袄,头上戴一顶羊皮毡帽,寒风来,他将手藏在宽宽的袖筒里,微微躬着身,脚步有些踟蹰的在甜水巷的巷子里来回的走,眼睛时不时的朝以前的宅子看去。

唉,不是他的宅子了,以前写着白宅的匾额早已经被拆了下来。

白景山一看三叹,目光凄凄,要是扮上了,瞧那神态,就是去戏台上都成!

“今年这冬日可真冷啊,嘶。”

又是一阵寒风来,吹起地上以及屋檐边的积雪,雪花扑面,冻得白景山脸上一僵,脖子往厚袄子里缩了缩,喟叹了一句。

……

“哎,这不是白老哥吗?今儿怎么回来了?”

旁边有经过的街坊,一个长手长脚的汉子手中拎着个灯笼,显然正要出去,他多瞧了两眼白景山,热情的招呼道。

白景山眯眼看了看,“是钱老弟啊,最近在哪里发财了?”

“发财谈不上,嘿嘿,就是胜在安稳。”钱炎柱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身子板却不自觉的板正了下。

他清了清嗓子,大嗓门的继续道。

“最近在府衙给大人当差嘞!”

白景山这下睁眼瞧人了,他双手插着袖筒,因为天冷显得微微有些躬身,不过,那脚步却是后脚跟先着地的。

他抬脚绕着钱炎柱走了两圈,嘴里跟着叹道。

“啧啧,钱老弟这是走运道了,吃上了公家饭了啊,了不起了不起。”

钱炎柱嘿嘿笑了一声,“客气客气,不比白班主你啦,咱们甜水巷里谁不知道,班主你家大业大的,是这个!”

他竖了个大拇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