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知府吹胡子瞪眼,翩翩又喜欢听自个儿家的乖乖说他是他的亲儿子。
罢罢,这张纸重新写过就好了。
潘知府没了脾气。
他指了指桌上的茶点,故作板脸。
“饿了吗?要不要吃一点,我寻俞管家特意去百味茶楼里买的,白玉裹玲珑,你不是最爱吃这一口了?”
潘寻龙摆手:“爹,我今儿都吃了三笼了,不饿。”
“我来,是真的寻你告官的,命案,是大命案呢!”
潘知府:“哦?哪里的命案?”
潘寻龙:“许靖云许文书家的。”
听到许靖云,潘知府叹了口气,搁下手中的毛笔,语重心长道。
“儿啊,爹和你说了,咱们为人不能小心眼,尤其是咱们这样当官有权的,有的时候你觉得只是一点点小事,为了心里舒坦就想着去计较,但对于那等平头百姓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他板下了脸,上头是难得一见的怒容,显然是真的有些气怒了。
“咱们老潘家也是平头百姓人家过来的,你忘记咱们太太太的事了吗?就因为没钱没权没势,灾年里,家里的娃娃都被人家丢大江里了。”
“最后公道都没地方讨,只得背井离乡的离开靖州州城,咱们祖宗几代人的努力,一代为一代的垒砖头垫脚,这才有爹今日回到靖州城当知府的一日。”
“你,你!”潘知府抖着手指着潘寻龙,眼里是痛惜。
他老潘家的孩子可以憨,可以顽皮,可以无所事事,可以没有出息,唯一不能有的就是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