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额现冷汗,霍然站起,不通人情地对卫氏道:“我已嫁人,再无其他非分之想,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
卫氏见她忽然翻脸,暗暗心惊。
虽嘴上不敢说怪罪之语,但卫氏和顾时卿都认为世子情深一片,戋戋负心薄幸,就这么干净利索地另嫁他人,甘心与妾为伍,实在……却对她暗地里所受的那些逼迫和委屈全然不知。
卫氏只好放下这话茬儿不提,闲谈起其他。晋惕在边疆英明神武,杀得柔羌三千士兵溃不成军,圣上龙颜大悦,特恩准晋惕回转王畿,封爵授地。
戋戋听说晋惕即将归来,却忧之愈深。
怎么所有棘手的事情都搅和在一起?
卫氏每次来都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防止被沈舟颐发觉。但是这一次卫氏还要将戋戋托她买的避子药交出来,因而多谈了两句,走得晚些。
沈舟颐义诊归来时,恰好睨见卫氏的一个背影。
回屋,倒见戋戋乖乖坐于榻前。
他褪下周身淋湿的斗篷,擦擦发丝上的雨珠,过来将她圈住。那股湿淋淋的雨水儿味将她笼罩,他漫不经意地问:“刚才是谁来找你了?”
戋戋道:“旧时故交。”
那妇人,沈舟颐认得,不是顾时卿的娘子么。
“妹妹什么时候与顾家娘子交好了?”
“之前偶然游园所识。”
“是吗,哪一日游哪一家园子?”
戋戋反感,“你在审犯人?”
沈舟颐滞了滞,眉眼深处的怀疑之色兀自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