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惕听人提起赵鸣琴就心烦,若是别人敢这般讽刺他,早就被罗呈拖下去砍了,对戋戋他却得强行按捺性子。可转念想,戋戋之所以这般质问他娶别的女人,是不是代表她在意他,是不是代表她……吃醋了?
第12章 绵羊
念及此节,心头忽然豁然开朗。
“我不会娶赵鸣琴的,我不日就要与她退亲。”
晋惕剑眉微微蹙起,口气透着凉薄,“她和你没法比,你不要乱吃飞醋。”
戋戋担忧的症结并不是赵鸣琴,闻言并无太多喜色。晋惕随意哄她两下后,唇瓣靠近,就要吻一吻她。戋戋倔强着不给他亲到,左右扭动。
晋惕神色严峻,微现愠怒,掐住她的细腰,“你躲什么?”
两人体力相差悬殊,她的反抗实如蚍蜉撼树。那股为人桎梏的软弱无力感重新涌上,紧要关头,戋戋衣袖中藏着的东西倏然刺向晋惕,却不是对准他的要害,而是他的肩头。
她下手狠,“嗤”,布料撕裂。
俄顷的工夫,她集中十万分的注意力,明明白白地盯见晋惕肩胛骨上并没有梦中所见的那个绯红似火、恶魔诅咒般的红莲胎记。
晋惕吃痛捂住肩头,稍稍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戋戋。你为了不从我……竟要杀我么?”
他痛心疾首,声调也跟着嘶哑,含着悲哀。
手中利器轰然落在地上,戋戋僵然站在原地。
难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如释重负,庆幸,辛酸,想哭?就像一道霹雳忽然劈开她的内心,光明泄进来,将黑暗撕碎。
晋惕肩头没有胎记,他不是梦中那人,他不是。天知道胎记之事沉沉压在她心头,困囿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