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太宰看着面前的男子,怕是信王殿下又在回忆那些前尘往事。太宰叹声:“殿下不必太过忧虑。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多时候只是心病而已。”
“幼年夭折的九皇子…”谷太宰叹息:“与殿下毫无关系。后来太医又查明,是九皇子不小心溺水而亡的,九皇子不足月出生,天资孱弱。殿下不用过分苛责自己。何况这么多年过去,那已经成了旧事了。”
“而且,若是殿下命中有煞言论一言属实,那老夫和周公子,季夫子还能好端端的活到今日吗?老夫这几日觉得身体愈发强壮了,还是托了信王殿下您的福气。”
李邵修默然。
他也不想选择相信那些言论。可是年幼时,那一段梦魇,无时无刻都不在提醒他。
想到柔安,李邵修又片刻失神。
脑海之中有邪魔叫嚣,尖面獠牙膨胀着,刺向他的胸口。他只能暂时压抑了心头的神思。
—
闺房中,郎月高照。柔软的月光洒在窗边,被分割成一片片菱形。
房里燃烧着轻薄的檀烟。
江柔安哆嗦着,缓缓褪下湿答答的衣裙,周身沉浸在热水里。
温热的水流拂过冰凉的身体,江柔安觉得暖和过来了,全身酥麻,舒服的靠着软枕。
王嬷嬷在桶里填了一瓢热水。
她絮絮叨叨:“姑娘回来后,湿答答的浑身淋着水,老奴还以为怎么了呢,吓了一跳。好在姑娘没事。”
江柔安摇了摇头:“嬷嬷无须为我担心。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跌落水中的。”
王嬷嬷皱眉:“和珍郡主也真是,下手没个轻重的。失了大家女子该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