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装病我很有经验。再说我和宋禹川互相看不顺眼,没理由大半夜过来投怀送抱。
林雾秋到底还是比较关心我的身体,问:“你好点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摇摇头:“还是不舒服。”
说着我一手撑住墙,一手扶了扶脑袋,装作站不稳的样子。正准备趁势回房间,宋禹川从身后架住我的胳膊,接着我脚下一空,被他扛到肩上。
“我带他回去,雾秋,你叫医生。”他平静地说。
我没想到宋禹川这么卑鄙。
他像扛一只麻袋一样把我从三楼扛回我的房间,不留情面地扔在床上,趁林雾秋还没进来,眯了眯眼说:“继续装。”
我捂着被他肩膀硌痛的小腹蜷成一团,恨恨地骂道:“你他妈……”
骂到一半林雾秋进来了,我把话咽回去,改成有气无力的闷哼:“嗯啊……”
“怎么了?”林雾秋担心地问。
我抬眼看向他,说:“胃疼……”
或许是被我额头的虚汗和发白的嘴唇吓到,林雾秋现在满眼都是担忧:“是不是着凉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
相比起来站在一旁的宋禹川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我,目光晦暗不明。我抽空分给他一个眼神,希望他识相点自己滚回去睡觉。
过了二十分钟家庭医生来了,我躺在床上郁闷地想,这段时间看医生的次数比我一年加起来都要多,宋禹川真是个灾星。
年轻医生进门没管我,而是先熟络地和宋禹川打招呼,问:“你怎么在这儿?”
宋禹川没有回答,目光移向我,说:“先看病。”
“哦。”医生这才注意到我,动作一滞,“你……”
我看他面熟,但想不起来哪位。只见他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袋,说:“小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还记得我吗?”
我诚实地摇摇头:“不记得。”
医生也不介意,笑着说,“我,靳远,禹川的同学,我们见过几面。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
我破罐破摔地仰躺在床上,说:“哪都不舒服。”
医生一边用手指按我的腹部问我哪里疼,一边和我叙旧,说:“你这一走四五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话我不知道怎么接,在我记忆里,我并不是多么受欢迎的人物。
“回来就好,省的禹川惦记。”医生又说。
“啊?”我愈发听不懂,刚好他按到某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我没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医生叹了口气:“还是胃有毛病。你这么瘦,平时做体检吗?”
我点点头:“嗯。”
“改天去医院再仔细检查一遍。”
“又去医院啊……”
我没忍住抬眼看向宋禹川,他目光依然是冷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我又看向林雾秋,他说:“听医生的。”
这夫妻俩真是……算了,寄人篱下,我忍。
医生给我开了点温和的胃药,嘱咐我注意饮食和休息,还让我别挑食,挑食容易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