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学文史，由国子学的博士执教。

“四学遗泽，由先生单独指点。

“五嘛……”

林别叙停顿下来，脸上的意味深长在幽绿的妖火中多出了几分危险的鬼祟，叫人不由毛骨悚然。

“五很难描述，什么都要囊括，诸位以后自然会懂。总之，师弟师妹们自天南地北群聚而来，性情各异，并不相熟，可今后既要共事，当对彼此有所了解。想要加深了解，最好不过是切磋，可切磋又易伤感情。所以……”

他绕了一大圈，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马车再次拍了两下手。车前的帘幕随声掀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人影。

人影相继走下车，动作间不停发出“哐当”的撞击声响，原是各自手脚上都锁着铁链。

“哈哈哈！”

“不过区区三天！”牛妖一指倾风，煽动妖群，“你们能分轻重吧？”

倾风刚用内劲挣开脚上的禁锢，又不能还手，被那团半米高的杂草缠得不甚其扰，谢绝尘路过时右手一挥。夜色太暗倾风都没大看清楚，只觉有一个乌漆嘛黑的东西从他过长的袖口飞了出来，砸在地上，腾得烧起一团火。

说完又朝小妖们道：“同我方才所讲，你们可以使用妖术，但不能恶意伤人。成功拦下一个，可减三天课业。”

林别叙抬手打了个响指，众妖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脱落在地。

那根长羽似刀又似斧，侧面迸出几道寒光，倾风旋身再躲，边上葱郁的草木已借着夜色掩护延伸到她脚边，迅速高蹿拧成草绳将她双足缠住。

这次倾风看清楚了，冒出来的是个黑色大字。

小妖们得到指示，大叫一声，冲人群扑了过去。

一群小妖也明显认出倾风来，忘却了从前的惊惧跟卑微，全是大仇即将得报的亢奋，舒展着四肢放松关节，冲着倾风阴恻恻地诡笑。

倾风身轻如燕，刚一落地，那头鸟妖又抡起手中长羽，朝她横劈过来。

牛妖被她恐吓，缩了下脖子，紧跟着挺起胸膛，挑衅回视。

柳随月一口吹熄手中的灯，怕线绳断裂，不顾余热一把拥在怀里，边跑边对着倾风喊道：“多谢你了！倾风再会！”

谢绝尘背着满箱书籍，落在最后，气定神闲地走着。

倾风一眼看见人群最左侧的熟悉面孔，只因对方那双牛眼睁得极大，彻黑的眼珠在妖火照耀下似也在发着绿光。

下车后一字排开，有三四十人之多。

林别叙拔高声音，多提醒了一句：“不可丢弃身上的物品，每丢一件，也得去师叔处领罚！”

树妖惊恐大叫，赶紧收回妖力。

倾风趁此机会拉开距离，朝地上飞速一扫，以免再遭树妖偷袭，说：“多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