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赵攀真的不想同流合污,舍得og给他开的工资,哪怕没有证据,头一扭也能走。
毕竟赵攀和og的合同也快结束了。
许维:“对,打工人也没有话语权,我只想好好打比赛,趁现在还有点人气和能力多挣点钱。”
赵攀突然把头往前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小声问:“你之前在og,是不是在演我们?”
许维被逗笑了:“赵哥,我在og的时候也没少挨骂,有什么好演的?我成绩好拿的工资也更多,没必要。”
“呵。”赵攀冷笑了一声,“那要是为了离开og呢?”
许维突然沉默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赵攀一眼,但很快移开了视线。
赵攀自认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嗤笑道:“原来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装蠢装的太像了,不过三十万嘛,你确实也不缺。”
他看着许维的脸,竟然头一次从许维的脸上看到了精明。
谁能想到呢,一个职业选手,宁愿放弃自己最宝贵的几年时间,也要离开og。
“如果没有tpg,你准备怎么办?”赵攀好奇道,“退役?”
许维摇头:“总有队伍会要我,大不了我厚着脸皮去托关系,只要得到试训的机会就好。”
“许维。”赵攀这次给许维也倒上了一杯酒,“能忍常人不能忍”
“你这个人,可怕。”
“你们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他,虽然他退役了,但只要他还能拿出证据,官方照样会查。”许维没有抬头。
赵攀的脸已经红了,酒气上涌,一脸不屑道:“他?他没有那个胆子,都退役了,要不是还挂着前职业选手的头衔,有谁会去看他的直播?他敢瞎编,他自己也要玩完,现在他可还有老婆孩子,没那个胆子。”
许维笑道:“王扬的女儿有一岁半了吧?”
赵攀摆摆手:“那谁知道?他怎么样关我屁事?只要他嘴上有把门的就行。”
“还吃吗?”许维再次站起来,“我先去给钱。”
这次不等赵攀回答,许维直接去把钱付了。
赵攀眯着眼看许维走过来,他身体微晃地站起来,还不忘仰头把最后一口酒喝完,玻璃杯重重地放到桌面上后,他才说:“你的话我记住了,我的话你也记住。”
“别拿自己的前途去赌。”赵攀,“你的新老板现在敢站出来帮你打官司,可不代表他愿意为了你跟og的投资商和老板翻脸,你要知道自己的斤两。”
说完之后,赵攀没有等许维说话,走到路边挥手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离开之前,他转头看了眼许维,警告的意味溢于言表。
许维笑着冲他挥舞手臂,亲眼看着他上车,看着车驶离视野。
确定赵攀离开后,许维才从兜里掏出一颗糖,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糖扔进了嘴里,用后槽牙把硬糖咬成了碎渣。
吃完了糖,许维才把手机拿出来。
什么年代了,谁还用录音笔啊?
赵攀没直接承认也无所谓,好歹知道了那三十万是谁拿的。
许维心情不错地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这家烧烤店离基地不远,他能直接骑车回去。
三十万是他猜出来的金额,一场假赛的盈利是多少许维心里清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og只敢开小盘,上亿的大盘绝对不敢动,他算出来的金额大概在二十到五十万浮动,最后赌了一把,说了三十万。
二十多万和三十多万都能笼统的说三十万。
如果没赌对,赵攀不会信他,不过也没损失。
赌对了,就能从赵攀嘴里把他想要的信息撬出来,哪怕只能撬出来一点,那也是赚。
不枉他昨晚熬夜查og这些年退役选手的资料。
回到宿舍内,许维给傅庭洲打去了电话,他知道这时候傅庭洲还没睡——这位有钱的大老板似乎不知道休息两个字怎么写,从早忙碌到晚,虽然每天睡前都会打一局游戏,但也是打大乱斗居多。
一般要到凌晨一两点他才会休息。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许维也不担心自己扰人清梦。
“怎么了?”傅庭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比以往沙哑。
许维的耳朵酥酥麻麻,心脏像是被一只小猫抓了一爪子,他轻咳了一声:“老板,你怎么了?感冒了?”
傅庭洲的声音略带鼻音:“嗯,这几天换季,你们也注意点。”
许维体贴道:“老板,注意身体好,按时吃药,多喝热水。”
傅庭洲笑了笑:“好,有事?”
许维:“我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我给你发段录音,晚上我去见了赵攀,虽然没让他承认og让选手打假赛,但套出了参与的选手是谁。”
“他们一场给选手三十万,要是从这边下手的话可以去找王扬,他退役有一年多了,孩子都生了,直播人气也不高,让他出来曝光和作证不难。”许维坐在椅子上,一边讲电话一边看糖纸上的花纹。
傅庭洲沉默了两秒后问道:“你想怎么处理?”
许维:“我看你啊老板,你觉得怎么做对俱乐部和公司有好处,你就怎么做。”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俱乐部好,选手才能好,更何况傅庭洲对他已经很不错了,他来这里之前是拿了全满贯后老板才对他另眼相看。
而现在他没有成绩,傅庭洲就敢这么信任他,算伯乐了。
世上总是千里马比伯乐多。
傅庭洲:“好,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下次也别自己出头。”
“如果事事都要你操心,还要俱乐部干什么?”
许维惊讶道:“老板,你现在很有霸道总裁的架势!”
傅庭洲:“……去睡觉吧,男人。”
许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我去睡了,老板晚安。”
·
天还没亮,许维被一串连续的铃声吵醒。
他闭着眼伸手去摸索枕边的手机,他睁开眼,亮起来的屏幕让他又立刻把眼闭上,然后睁开一条缝,接了电话后打开外放,然后把那条睁开的缝再闭上。
“谁?什么事?”许维的大脑浑浑噩噩,声音却格外清醒。
等了十几秒许维都没听见有人说话,以为是打错了打电话,正要抬手去关——
“是我。”手机里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韩翔。”
许维:“有什么事?”
那边传来了吸烟的声音,韩翔吐出烟圈,看着烟圈缓缓上升,终于说:“我来为直播的事给你道歉,我不该那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