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国木田独步还是在周围贵妇和诗织的口中,才得知他这位死去的妻子的情人究竟是谁的。
正是那位和诗织跳了第二只舞的白发青年。只是对方此时并不在场内,不知跑哪儿去了;’连刚刚对他多加关注的女人们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又往哪处走了。
——当然,乱步没说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而是他懒得讲。
此时,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尸体旁是高脚杯的残骸、酒液和一把精致的羽毛扇。如何使用扇子来隐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是所有上流社会女性的必修课。而这把本应被主人(的仆人)细心保养呵护的精致折扇,却被搁弃在地上,上面的羽毛被酒液打湿,湿哒哒再不复以往柔顺。
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进,死去女人的尸体状态也有了些许的变化,这又引发了一轮小声的惊呼。没见识过这等场面的人们低声交谈着什么,有胆大的会去多瞄上几眼,但更多的则是移开了视线。有的还皱着眉,以手或者扇子遮面,一副不愿意与尸体呆在一处的嫌弃模样。
乱步早在目睹尸身的一瞬间就推断出了一切。他本不想多说,只想着看看那个白毛又想演什么好戏,但周围的人却不给他闭嘴的机会。
绅士和一部分迷恋白毛青年的女士们非要让乱步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他们还是乐意相信一个出身不凡、长相英俊、性格活泼可爱的年轻人的。
——没错,后面这一长串都是在形容那个可恶的白毛。恶!
乱步打了个恶心,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尽管知道这些人都笨得看不出好坏,但亲耳听到众人对白毛的赞美,他还是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看脸”。
这群人因为白毛脸好看,于是选择相信他。又因为乱步长得显小,所以不相信乱步。
无聊又略带厌烦地瞥了一眼这群无知的人,乱步心里还有点委屈——要是在平时,哼!他憋着气,越是被人逼着说话,就越不想开口。
眼看着乱步浑身散发的气压越来越低,诗织都已经随时准备好救场了。但先她一步站出来的,却是苦主本人。
国木田乱步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然后就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为刚刚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他老婆出//轨这件事的乱步转移火力。
只听得他大声说:“我妻子的出//轨对象,究竟是谁?他是什么样的人?”
乱步:……
诗织:……
两人同时陷入了一个疑惑之中:你究竟是怎么找的话题啊?就算是我/就算是乱步,也不会这么蹩脚地转移话题啊!
怀着对英勇献身的勇士国木田的敬意,乱步悄悄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因为国木田的问话而陷入短暂的安静的宴会厅内,一阵又一阵声浪出现了。围在国木田附近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对白毛青年的认知,还有的年轻姑娘面带红晕、羞涩地无法开口。
国木田独步:戴上了痛苦面具.jpg
他头疼地听着这些话,还要尽力从中找出有用的真实信息,不可谓不煎熬。尤其是,其中还有些人浑水摸鱼,言语间的立场肉眼可见地往白毛那边倒。这个说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啦,谁没有个情人呢,这是风雅的事情啊,难道您没有?(国木田:拳头硬//了)那个说,如果是白毛的话,她也可以!她们都可以!
哦,对了,白毛他有名字的。白毛真名不叫白毛,他叫尼古莱·瓦塔西哇……什么什么的·果戈里。中间名太长,国木田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