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银子是还清了,可家底也散光了,这几年甚至不顾其他家族笑话打发了许多下人,就连针线活都是自己做,府里根本不养绣娘,可能是小姑娘家没耐心,做多了针线活心里不痛快,就到处乱说史夫人苛待她,但小姑娘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连南安王府也跟着不懂事,还插手到别人的家事去了,这可就贻笑大方了。
南安太妃也想到了这点,脑袋一阵阵犯晕,她平日疼爱史湘云,听说她每天做绣活难免心疼几分,又跟西宁王妃有些交情,故而看不惯史夫人,话里话外可能就带了出来,但私底下说是一回事,被闹出来就丢人丢大了。
史桁却依旧不想放过她:“之前我便听过,南安王府许多下人都私下说我母亲不贤,容不下长兄留下的女儿,我虽替母亲感到委屈却也不能跟几个下人计较,今日才发觉竟然是贵府上行下效,下人不过是顺着主人的态度,太妃娘娘,我母亲何曾得罪过贵府,史桁愿意在这里向贵府赔罪,只愿贵府高抬贵手,念在我母亲一个女人生存不易的份上,不要再栽赃诋毁我母亲的名声了!”
玉枝郡主生气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愤怒道:“史桁,你别太过份了!”
南安太妃蹒跚站起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前却突然一黑,直直的往后栽倒晕了过去。
众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全都愣了一下,侯荣宝眼睛一转,趁机大喊:“玉枝郡主把太妃娘娘气晕了!”
众人这才全回过神,哗啦啦围着南安太妃去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宴席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南安王府一边忙着找太医,一边还要强打起精神,忍住刚才的丢脸好声好气把宾客们送走,又给每人备了件礼,希望大家出门后不要乱说,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在这个时代,出嫁的女人犯口舌之业都是要被休弃的,更何况玉枝郡主还没出嫁,日后再想找个好人家只怕不容易,南安王府简直恨死了史桁,但他们现在更愁的是怎么平息史鼐的怒火,刚才离开时,史鼐可是怒气冲冲的走了,就连北静王想帮他们从中调和,史鼐都没接茬。
侯荣宝拉着史桁坐在一个马车里,给他出主意:“今晚虽然是那个玉枝郡主口出狂言,但你在宴席上对几个女人不依不饶,肯定也会影响名声,就怕那些人出去乱说,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史桁挑眉:“你的意思是咱们先把今晚玉枝郡主跟史湘云污蔑我母亲的事情传扬出去?”
侯荣宝摇头:“不能把你妹妹一块传扬出去,毕竟你家里除了她还有其他女儿未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名声毁了,你家里其他女儿的名声也会一块被毁,到时候你家里那些族亲还不恨死你们母子,所以咱们只传扬玉枝郡主,就说她多口多舌、出口恶言还不知悔过,结果把自己祖母都给气吐血了,给你出口恶气,也能防止南安王府把脏水泼给你。”
史桁毕竟不是古代人,想不到这种族亲的名声还带连坐的,不过侯荣宝从小在世家长大,对这方面肯定比他懂多了,所以史桁决定听他的:“好,你看着安排。”
侯荣宝拍了拍他的肩:“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你那个不知好歹的妹妹,咱们不能明着说,但可以玩损的啊,让别人都知道她就是个恩将仇报、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看她以后再污蔑你母亲,谁还能相信她?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处理,明早之前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