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

瑞祥战战兢兢跑出去把史桁的话原模原样传达了一遍,气的史鼐摔了茶杯却又无可奈何,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自从上次史桁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就性情大变,不仅变聪明了,更是对他这个父亲不假辞色,府里谁敢惹他,他直接就能把那人打的半死,如今府里人看到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香姨娘也在史桁手里吃过亏,上次她撺掇史鼐想要史夫人嫁妆里的一个庄子,被史桁追着她差点没用鞭子抽死她,连她一双儿女也被打的不轻,后来是史樾跪下求史桁她才逃过一劫,香姨娘越长越生气,找着机会就想报那次受屈之仇。

如今听到史桁公然拒绝她不说,竟还直接在外面下她脸面,得宠了几十年的香姨娘顿时觉得自己被伤了面子,哭哭啼啼找史鼐给她做主。

史桁正在跟史夫人解释来龙去脉,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史鼐阴着脸走进来:“孽子,刚才的话是你让瑞祥传的?”

史桁冷冷直起身:“是我又如何!”

“你这畜牲,香姨娘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如今出息大了,不敬长辈,还敢跟父亲顶嘴,你是不是反了!”

史桁冷笑:“你算什么父亲,宠妾灭妻的父亲?她又算我哪门子长辈,一个贱籍出身的东西,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她怎么不敢自己来找我,撺掇着你过来,你有本事给她出头,自己去做个玻璃屏风啊,想拿我的东西逞英雄讨她欢心,门都没有!”

史鼐被他气的怒火中烧:“反了,你如今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来人,把这孽畜给我绑了,我今天不教训你都对不起你!”

史桁厉声道:“你敢动我一下,明日我就去敲登闻鼓告你宠妾灭妻,跟你断了这门亲!”

“我看你敢,我不打断你的腿!”

史桁一脚踹开两个上前的下人,抬眼看到站在外头的香姨娘,直接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凌厉的目光冰冷的回头瞪向史鼐:“我不发脾气你是不是当我病猫,你们再敢到我这里撒野一下,我今日便拧断她的脖子,让你明年的今日给她上坟去!”

香姨娘吓的尖声大叫,被史桁狠狠一巴掌甩过去,不耐烦的厉喝:“闭嘴!”

史鼐瞳孔一缩:“畜牲,你放开她!”

史夫人一把推开他,红着眼睛瞪着他:“你骂谁是畜牲?你才是个老畜牲,我儿子哪里说错了,你就是宠妾灭妻,我看你们今天谁敢伤我儿子一下,我拼了这条命今天也要拉着你们一块陪葬!”

史鼐惊诧的看着她:“夫人,你看看你儿子如今成什么样子,都是你惯的!”

“我的儿子,我乐意怎么惯就怎么惯,你要是看不惯,干脆把我也休了,我带着我儿子立刻出了你们史家,这辈子都跟你没关系,这种日子我也受够了,你有本事就写休书啊,以前为了我儿子我忍着你们,现在你们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那咱们干脆就鱼死网破,谁都别好过!”

史鼐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满眼依赖的夫人,现在竟变的这么决绝,脸上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厌恶,让史鼐心里一缩,一下子失了声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