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行驶差在边境国道上,中岛敦子透过车窗外看到属于军队的车后面还跟着一条长长的油罐车车队。

那车队肉眼看不到尽头,宛如一条绵延的钢铁长虫行驶在风沙漫天的荒凉国道上。

这些油罐车车队来时罐中空空如也,但如果任务顺利,它们将满载而归。

中岛敦子转头问到:“我们到哪里了?”

金发粗犷的艾瑞克抽着烟,斜眼看着她声音冷的像码头杀了二十年鱼的杀鱼刀:“闭上你的嘴,亚洲速成白羽鸡。”

他话音刚落,车里的几个随车人员一起用警惕冷漠的目光盯着中岛敦子。

中岛敦子:“……”

她没说什么,只是歉意而温顺的笑了笑,车厢中弥漫着独属于她自己的尴尬气息。

车辆大概又停驶了两个半小时,当车站路过一个关卡的时候中岛敦子把手中的压缩饼干吃完,她舔了舔手指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他们捧着手中丰富的行军粮吃的匆忙,还能喝上两口冲剂的电解质饮料。

唯独她一人,吃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

中岛敦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放好了矿泉水瓶,将头上的二级头摘了下来,抬头看向对面全服武装的几个男人。

窗外的夕阳穿过玻璃窗,将中岛敦子那双紫金色的瞳孔照的宛如玻璃球一般透彻。

“艾瑞克,到什么地方了?”

中岛敦子轻轻开口询问。

“?”

艾瑞克硬朗粗犷的面孔上闪现一丝怒意,他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中岛敦子:“你是不是犯——”

【嘭!】

艾瑞克话音未落,中岛敦子突然暴起,双手化为虎爪,将艾瑞克的头颅从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扯了下来!

一道血柱子瞬间从脖颈的断口出直冲车棚,将车棚染成瑰丽的猩红。

“抑制器!!”阿尔弗雷德斯麦尔面色惊恐,立马拿起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

但是男人话音刚落,两道紫色的激光从中岛敦子的双眼中喷射而出,瞬间将阿尔弗雷德斯麦尔的上半身打成滩烂泥。

鲜血喷的中岛敦子满脸都是,将她那一头银发染的斑斑驳驳。

所谓的抑制器,是一个远程遥控装置,平时藏匿在中岛敦子的身体中,一旦她发生任何的叛变和异动,手握遥控器的人有权利用抑制器中携带的致命毒素将中岛敦子就地处死。

然而这个抑制器,在中岛敦子上个月洗澡的时候偶然发现它的具体位置,于是她趁着洗澡的功夫将抑制器从脖子里面中扣了出来,随身携带在身上。

此时此刻,中岛敦子感觉情绪到达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快乐。

异能者米沃什在前面开车,里昂正拿着手中的轻机枪朝着她疯狂扫射。

子弹打在她的身体上,穿透了她的防弹衣和衣服布料,但是真正击打在她的皮肤上之时却像击打在异常坚硬的钢铁上,反射出零星的火花与碰碰响声。

中岛敦子笑着,她看着里昂惊惧交加的面孔,巨大的虎爪直接抓住里昂的脑袋:“现在,对着我说——雪诺,我同样荣幸和你一起工作。”

里昂上去人像吓傻了,他满脸都是血,灰绿色的瞳孔中满满的呆滞和绝望,迷彩决战服上都是来自同伴的碎肉和身体组织。

“说!”

中岛敦子面色一变,狰狞的怒吼。

“雪…雪诺!”里昂声音颤抖,这个健壮的阿美利卡大兵在此刻看上去憔悴而可怜,发红的眼眶好似要哭出声来:“我…我同样荣幸和你一起工作。”

“……”

中岛敦子冷眼看着爪子下的男人,她感觉自己内心中阴郁的风暴仿佛要摧毁所有的情绪。

里昂声音带着哭腔:“雪诺,我祈求你…我还有家人,我上个月刚刚和来自洪都拉斯的姑娘结婚…她在备孕…”

里昂还没说完,中岛敦子就打断了他:“你有家人,那我的家人呢?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我父亲一面,你全部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我失去父亲的痛苦上。”

“?”

中岛敦子看到里昂露出错愕的表情,男人像是听到了某种天方夜谭一样瞪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