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旅行者,你说的是荧?你是荧的兄长的手下?”
阿遥双手撑着帽子,指尖一翻,帽檐微微往上掀起一角,露出他微微睁大的眼睛。眼前深渊咏者还维持双手投降跪地的姿势,不足十公分的黑紫色小球闪烁隐隐威光。
他好像察觉不到散兵和深渊咏者之间的焦灼氛围,语调中还带有喜悦的惊奇,派蒙说荧一直在提瓦特中寻找自己的胞亲兄长,足迹踏遍各国,找了很久都没有线索。
——当然地上没有线索啊,因为她的兄长居住在深渊地下。
“那个菜鸟,”散兵没有侧过头,灼灼双眼威胁似地深渊咏者,但是阿遥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算是朋友吧。”阿遥眨眨眼,“斯卡拉姆齐,你吃醋了吗?”
“啧,怎么可能有这回事。”散兵低低地说。
空气有一秒安静。然而阿遥才不管散兵的内心活动如何千回百转,他双手举起,伸起懒腰,跑到散兵身侧盯着深渊咏者打量:“绫人、托马和神子都让我多多照顾旅行者,旅行者也愿意陪我到工厂里清扫愚人众,我当然愿意当她是朋友。”
阿遥接着说:“倒是听你语气中和荧也不陌生,斯卡拉姆齐,你们立场对立吧,你什么时候在哪见过荧——”
“之前在蒙德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散兵神色不自然地一顿,“你可别想多了。”
“我哪里有想多!”阿遥侧过身体,伸出脸,阻隔散兵和深渊咏者之间的视线交流,他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只是觉得我都还没出过稻妻呢,怎么你都跑蒙德去啦,蒙德有什么好玩的啊,有什么好吃的呀,和稻妻有什么不同你快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好了!别挡着我,我答应带你去玩!蒙德璃月枫丹须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散兵不耐烦地用另一只手食指拇指交错,在阿遥脑门轻轻弹了一声脆响,“现在还在审讯犯人呢,你先让开,等我们从深渊出去再说。”
“好耶!”
深渊咏者:……他只是一个传话人,倒也还没到犯人的地步。
可在场的二位他一个也惹不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阿遥得到满意的答案,哦了一声又乖巧地让出了位置,站在紫色短发大杀神身后半步的位置冲他无声地呲了呲牙。
有一种务必让他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吐露出来的气势。
“深渊里的怪物是受你们指使或者控制吗?”狭长的眼尾透露着锐利,散兵将电光小球往前送了一公分。
深渊与地上世界里表两分,对地上大部分生物而言,地下的空气都是一种剧毒,可以擒住心智,篡改灵魂,变成只懂得撕咬进食的怪物,最终发狂致死。唯一能长时间生存在这里的生物不是深渊教团就是兽境猎犬,可是如果深渊教团的主人其实是一个人类的话,那上述的事实都会被推翻。
“额不不不那不是,大部分怪物都不受我们控制。”
“你的主人为什么不愿意回到地上,他是人类吧?”
“嗯……因为他正在被追杀……”深渊咏者自称渊上,“别瞪着我,我说的是事实啊,具体情况你可以和主人聊,更多的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小卒而已嘛。”
指尖的电球好像能周围的黑暗也能吸入,引得渊上伸长了脖子往后仰倒想要远离,而球的主人没有给他半个眼神,长长的睫羽垂下来投下一片阴影,漫不经心地说:“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选中我?”
还刻意地提到了神明、人偶和阿遥,像是知道他的软肋和企求一样。
四百年时光足以将大部分故事腐烂掩埋,散兵和阿遥在踏鞴砂经历的一切都没有被历史铭记的必要,除了少数几名知情者以外,终末番和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