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该打他。”
“可是他这么说梁教,真的太过分了。”
沈言喝了口苹果汽水,忽然想到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可以试探一下朱宁波到底是怎么看待梁客青的。
他抬起眼皮,视线悄然扫向对面的赵林苏。
赵林苏吃得不多,吃相也是慢条斯理的,和他幼年期的野人形象相去甚远。
沈言心道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变异呢。
“别说他们,”沈言试探道,“连我都以为你跟梁教不对付,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别人说梁教的不是。”
朱宁波放下筷子,小声道:“梁教很好很优秀。”
“确实,”沈言夹了块牛肉,“他学术水平确实可以。”
朱宁波低着头没接话。
沈言目光在他身上游移审视着,然后猝不及防地又被赵林苏给逮住了。
赵林苏看他的目光若有所思,似乎也在思考什么。
沈言:“……”
别。
沈言马上给俩人一人夹了块肉,“点了好多呢,多吃点。”
附赠一个灿烂无害的笑容。
吃完饭结账,朱宁波还要抢单,沈言还来得及拦就被赵林苏先给拦住了,“他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份,少数服从多数吧。”
沈言:“……”
结完账,沈言想送朱宁波回去,朱宁波坚决拒绝了,“我已经没事了,沈言,赵林苏,今天谢谢你们。”
“谢什么,都是朋友,怪见外的。”
沈言拍了拍朱宁波的胳膊,“回去碰上张秦别跟他吵。”
“好。”
朱宁波走了,沈言跟赵林苏去街边取车。
十月份,夜晚比夏天来得要稍早一些,晚风清凉地吹拂,沈言吃得很撑,惬意地微微仰起脸。
好舒服。
跟好友吃完心满意足的一餐后回家,到家洗个澡,再打两把游戏,完美。
“你刚才问朱宁波的,好像话里有话?”
冷不丁的,赵林苏忽然发问。
沈言眯着眼正在享受饭后脑子晕乎乎的那种感觉,猝不及防地差点被问得脑子短路,愣了不知道多久后,他才回道:“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
“是吗?”
沈言道:“好奇嘛,你不好奇吗?梁教对他那么狠,他对梁教还挺维护的,”沈言慢慢反应过来了,道:“哎呀,刚才都忘了问他了,他是不是私下里真的跟梁教提过要读他的研究生啊?”
“大概吧。”
赵林苏好像是失去了对这话题的兴趣,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沈言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可千万别让赵林苏看出什么。
要是赵林苏发现了他的超能力。
后果不堪设想。
大概率这段友谊会以两个人的社死而告终。
这可不是沈言想看到的。
车后备箱里一箱一箱的瓜果蔬菜干果熏肉,沈言先跑了两趟,把箱子堆在电梯前,第三趟才算完成任务。
“这么多,替我谢谢两位大教授,”沈言搬起最后两个箱子,“你记得有空来家里蹭饭啊。”
赵林苏拉下后备箱,“慎哥最近不忙?”
“忙啊,可以我来做嘛。”
“那算了。”
沈言:“……”
靠,他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他哥,但也算能吃好不好,山猪吃不来细糠,不吃拉倒。
沈言搬着箱子往里走,又被赵林苏叫住。
赵林苏倚在车窗边道:“下面那箱,狗吃的。”
沈言:“……真的假的?”
赵林苏收回手,对他一笑,发动车道:“假的。”
suv绝尘而去,沈言把箱子放下翻开。
下头那箱是肉干,上面标注了“无油无盐无糖”。
沈言轻轻一笑,对着车离开的方向比了根中指,抱起箱子往楼道里过去,“小狗,快来,你兄弟给你带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