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徒弟总是不肯收他的东西,收了也不舍得用,跟供佛一样把他送的东西都供起来,还总以各种方式送回等价的礼物。
小徒弟什么时候能意识到,有些东西不用是没有价值的?
唉。
然而现在这个情况,他怕是没有办法送了。
也不知道那群抠门的老家伙知道自己从他们手中敲诈了这么多次好东西,然而自己却来不及送回礼的时候,会不会气得当场跳起来。
明渊不敢看扶饮的双眸。
那双平日漂亮得如同异色宝石般的异瞳此时红透眼眶,滚落的每一滴泪烫得他心尖发疼,跟煞气穿透他身体带来的痛苦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扶饮伏在他怀里,执拗地攥着他的衣襟,以为这样就能留住谁,掌心都被掐出了血,滴滴落在明渊染血的衣襟上,汇入明渊身上更深的血迹之中,难舍难分。
而扶饮本人浑不自知,只是低声哽咽道:“您答应过我要教我沧澜剑法的,徒儿还没学会。”
没有学会……所以,你可以不走么?
然而这终究是强人所难。
明渊沉默着伸手抚平小徒弟的掌心,咽下了喉间的血,轻笑道:“听你师伯们瞎吹。沧澜剑法哪里好了,都是我瞎编的,根本没有章法,不适合你学。”
在身影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明渊轻声念道:“饮儿。”
“别伤心。”
“此间风月无边,你该是无忧踏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