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哄孩子的话让「宫野志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后退两步撞上身后负责监视的人。仰头看去,身后背着手的黑衣男人撇开脸,蹙着眉一副怯怕的神情。
他在害怕博卡斯特。
意识到这一点,「宫野志保」抿紧下唇,犹豫片刻后指着被博卡斯特提在手里的人问:“他好歹也是组织干部,你这么做就不怕……”
博卡斯特睨了眼提在手上的男人:“一个没用的废物罢了,乌丸莲耶不会因为他对我怎么样。”
「宫野志保」皱眉,乌丸莲耶是谁。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宫野志保」早早得出“博卡斯特在组织里地位非常高”的结论,听博卡斯特说话的口吻,乌丸莲耶应该在他之上,说不定就是组织的一把手。但博卡斯特在喊对方时,语气里没有一丝丝敬畏。
见「宫野志保」依旧沉着脸,他笑了笑:“放心吧,他还在喘气,我不打算让他死在这里。”
「宫野志保」一愣:“诶?”
博卡斯特笑着继续道:“开心点,游戏罢了。”随即提蝼蚁般拖着手中残喘的男人离开。
浑身是血的男人被他拖走时,被血浸红的嘴唇断断续续艰难地吐出求救的字眼。
「宫野志保」脚下生根般目睹两人离去,久久不能回神。她见过太多杀人现场,但没有那次比眼前这一幕要来得震撼。
呜咽悲鸣的即将断气者,满手鲜血却还哼着轻快歌谣的行凶者。
为什么蔑视生命,为什么无所畏惧,为什么……
她真是疯了,和一帮杀人犯讲什么仁义道德。
「宫野志保」撇开视线,扭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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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组织第21天,琴酒再次出现在制药厂。不过不是为了监视「宫野志保」,而是来找人。
但「宫野志保」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机会,她故技重施,用冷冰冰的语言激怒琴酒,被他用枪抵住脑袋。
「宫野志保」这次没有向琴酒发起上次那样乱无章法的袭击,琴酒也没有拉下手.枪的安全栓——他不是真的想要雪莉的命,她对组织还有大用,他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要她识趣地滚远些,别来烦他。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女人只要遭受他的恐吓威胁,再怎么强撑着,冰凉的眸子也会露出受惊小鹿般无措的恐惧神情。
但仅仅是没拉安全栓的用枪一指,对「宫野志保」来说也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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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组织第3
2天,研究进度严重滞缓。
有代号的干部里除了雪莉,没人懂这些瓶瓶罐罐。科研人员里,没有人的才华能超越雪莉。
到底是真的瓶颈还是故意拖延,组织无法判定。作为应对,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棍子还给一颗糖,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控制雪莉心智,让她彻底沦为组织的工具。
分到这项任务的人是琴酒——之前负责这项工作的人也一直是他,只是他基本都扮演抡棍子的人,从来没有给过糖——他的性格也不可能给任何人糖,反倒可能把aptx强摁进对方喉咙里。
整洁的试验时摆着几台昂贵的机器设备,「宫野志保」面色苦恼地坐在桌前不停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但细看之下会发现她写下几行化学方程式,便会用碳素笔画几分钟涂鸦。说是苦恼,不如说她玩得正开心。
“咔。”
一柄黝黑的手.枪抵住她的后脑勺。
“雪莉。”
冰冷沙哑的声音像在地府走了一遭,勉强算得上悦耳的声线叫人不寒而栗。
琴酒咬着烟,从牙尖再次念出她的名字,想要咬碎她。
其他科研人员一如既往全部借故离开,不管是琴酒还是博卡斯特,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杀神。
虽然是科研人员,除了可喜的薪水,他们在组织里并不具备雪莉这种优于其他人的地位。稍有不爽,他们是真的可能会被干掉。
冰凉僵硬的金属死死抵着后脑勺,把「宫野志保」的脑袋推得往前位移了一截。她转动椅子,回身看向身后阴沉着脸的男人。
琴酒冷冷道:“雪莉。”
「宫野志保」没有说话,只是用透着凉意的眸子冷冷看着琴酒。她知道这不符合雪莉的人设,但雪莉在外流亡半年,琴酒哪知道雪莉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且不管是最初第一个负责监视的基安蒂还是后来被用江户川柯南性命威胁的贝尔摩德,她们都证实了她的身份——琴酒就算再不喜欢贝尔摩德,她亲口鉴定过没有易容的人,他还是信的。
也许是当年在杯户市立酒店救下她的男人改变了她的性格,只不过又被抛弃或者别有用心罢了。起码琴酒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