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摆着一把椅子,博卡斯特跷着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把枪。
他把玩着手里的枪:“想清楚了吗?”
博卡斯特面前,被绑住的男人额头破开个血肉模糊的坑,汩汩鲜血晕脏半张脸。
他费力喘息,在漆黑空旷的仓库发出哮喘般的呼吸声。
“博卡斯特,”他爬上前拽住博卡斯特的裤脚,“我真的不是警察厅的卧底,你弄错了。”
身后传来开门的轻响,男人转头看去,随即哀嚎道:“波本!波本你救救我!”
他用膝盖在地上爬行,缩小的瞳仁写满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波本你是组织最强的情报员!你快告诉博卡斯特我不是卧底!”
降谷零后撤半步避开男人,他皱眉扫向男人被血污染湿的脸,径直走向博卡斯特。
博卡斯特看向他:“来求情的?”
“当然不是,老鼠就该被拔舌”降谷零残忍地笑了,“是贝尔摩德喊我过来的。”
角落里,从始至终都藏匿在黑暗中的女人站起身:“波本,你来得太慢了。”
“抱歉,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博卡斯特冷哼一声,没再去管降谷零。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被他绑住的男人。
“既然如此,你也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
“等一下博卡斯特!我真的不是卧——”
“嘭——!”
一声枪响,男人挣扎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快死肉般倒在地上,抽动两下后彻底没了生机。
降谷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一种麻木的悲哀用上心头。
面前这个惨死的男人确实不属于警察厅,也不属于警视厅,可能真的不是卧底。但博卡斯特向来宁愿错杀也不放过。
自从赤井秀一逃走,组织就把筛选新人的事交给博卡斯特。
卧底四年,降谷零见证了太多罪恶。初次见到人惨死时,心跳快到要冲出喉咙,但现在他却能冷静地站在这里,欣赏表演般冷漠地看着男人咽气。
降谷零收回视线,笑着扭头看向身侧的大明星:“走吧,我送你去米花大饭店。”
贝尔摩德的真实身份是国际大明星,记在她名下的机车车牌被狗仔挖了出来。为避免引起关注,在解决交通问题前,她只能暂时拜让降谷零接送。
与满身硝烟味的博卡斯特擦肩时,博卡斯特骤然转头,漆黑的眼眸盯向降谷零。
“波本,”博卡斯特缓慢念出降谷零的名字,“离我的小鸟远一点。”
降谷零脚步一顿,随即展露出个看似无辜实则充满挑衅的笑:“可是梨香不属于你。”
“她会的。”
降谷零勾起嘴角:“也许吧。”旋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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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马自达穿梭在街道,在与日俱增的爆.炸案威胁中屹立不倒的米花大酒店快要变成“安全”的代名词。
虽然时常发生各种乱七八糟的命案,但和铃木家旗下开幕即开墓、撑不过一天必定被炸的辉煌建筑比起来,米花大酒店安全到让入住者对它自带滤镜。
“你最好小心一点,”贝尔摩德撑着下颚扭头看向窗外,“博卡斯特这家伙很奇怪。”
降谷零通过后视镜扫贝尔摩德一眼:“是指他喜欢在新人手背上涂红的行为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车子已经稳稳停在米花大酒店楼下,贝尔摩德下车前最后睨了降谷零一眼,语调懒散随意:“我蛮期待博卡斯特那个喜欢虐待女人的家伙吃瘪的,不过你可别死了。”
她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顺手丢给降谷零一把车钥匙:“噢对了,我从朋友那里弄来一辆新车,你
一会帮我去打个蜡。”
降谷零接住钥匙,算是默认了贝尔摩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