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首先,这个季节肯定没有蚊子。
其次,这屋里昨晚留了个男人。
再者……没有再者了!
啊啊啊恨只恨自己长了眼睛!
为什么他/她的视力这么好?!
这狗粮都喂到嘴边了啊!
大清早的,强喂啊这是!
但重点中的重点,绵星/绮月/小绵星不是昨天才苏醒吗?!
在场五个人的谴责、难以置信、控诉、愤怒的目光统统都投向了降谷零,而降谷零自己也是一懵。
嘴角他知道。
但脖子……昨晚他用了很大力吗?
没听到回应,绮月睁开眼就看到六个人异常沉默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你们跑我这里静坐来了?”
“咳,”降谷零连忙起身,推着绮月的肩膀往洗手间走,“你先去洗漱吧,一会儿吃早饭。”
绮月满头雾水,直到从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
难怪大家会沉默。
换她她也会沉默。
绮月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降!谷!零!
*
“我不同意啊不同意!”
安静的饭桌上,萩原研二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大声道。
“这门婚事研二爸爸绝对——不同意!”
“噗!咳咳咳咳咳咳!”x6
“哈?!”降谷零当即炸毛反驳,“萩原!别想占我便宜啊!”
“爸、爸爸?”绮月瞳孔震惊。
她昏迷四年,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了个爹???
松田阵平一脸嫌弃地往旁边靠了靠,远离幼驯染,“hagi你正常一点!”
“你怎么这么说呢!小阵平!”萩原研二义愤填膺,挥舞着手臂道,“这几年都是谁在天天陪小绵星啊!我敢说,就连樱井都没我们去得多!”
樱井理莎老老实实道:“这倒是真的。”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交通课的执勤时间换得勤,她很少有整块时间去看绵星绮月。
“那这么说,松田是妈妈桑?”诸伏景光憋不住笑出声。
樱井理莎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
“噗!”伊达航再次被呛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松田妈妈!意外地合适啊!”
“够了啊你们——”
绮月捂住脸。
不过别的不说,就看萩原这几年尽心尽力照顾她的样子,还有他始终放不下的愧疚……
“爸爸是不可能了,”绮月将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冲臭着脸的半长发男人歪头笑,“最多叫一声哥哥。”
若是让她现在跟萩原研二说“我没事了,我已经醒了,你别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了,别愧疚了”……想也知道萩原做不到、放不下。
那不如就先让他占着身份吧,兄长照顾妹妹的情谊,总比愧疚者对恩人的情谊好。
时间一长,见她一直好好的,萩原研二大概也就能释怀了。
呃……她应该能一直好好的,吧?
绮月晃去脑海中危险的想法,眨巴着红眸卖萌叫道:“研二哥哥。”
“呜呜呜!”萩原研二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发出激动的声音,“好听好听好听啊!”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着:“你克制一点啊,萩原。”
“等等!这不公平啊!”降谷零急忙出声,想要阻止绮月,“你怎么不叫我……们啊!”
这要是敲定关系了,萩原或者其他人肯定背地里起哄让他叫萩原“哥哥”!
绮月无声胜有声地看着他。
她前世跟萩原研二可没关系,当然能叫得出口啊!要她叫降谷零“哥哥”?门都没有。
——当然,降谷零只从绮月的眼神里看出了最后四个字。
而且这作乱的女人还又冲萩原研二叫了声:“研二哥哥!”
“噫——!”松田阵平恶寒地搓搓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绮月转头就冲他微笑:“松田妈妈。”
松田阵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田你就认了吧!”
“是啊,你年仅二十六岁就多了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女儿,多幸福啊!”
“噗!这称呼真洗脑哈哈哈!”
松田阵平气得磨牙,但一看到金发同期脸上的皮笑肉不笑,他瞬时舒心了,嘴角恶劣地扬着,刺激他:“来啊,零,叫一声我听听?”
想占他便宜?降谷零杀气腾腾地看着卷发同期,眼里冒出四个字:窗都没有!
大家说笑玩闹着,心里却或多或少都在感叹:真好啊,他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了?
但中午的时候,绮月就要闹了。
“为什么啊!”
她看着自己清淡寡盐的健康餐,看着其他人面前浓香油赤的美食大餐,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我要吃……”
“不行!”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握住绮月的手腕,将香煎小羊排挪走,“这对你来说太荤太油腻了。”
“那……”
“这个也不行!”诸伏景光忙把刺身拼盘端起,“绵星你暂时别吃冷食得好。”
“我少吃一口……”
“想都别想!”松田阵平将辣咖喱推给萩原研二,“这个更不行。”
绮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吃货,肠胃四年没进过食,她知道应该循循渐进。
但是!太香了啊!太香了啊!!!
“你们不能这样!”绮月睁大眼,装着可怜兮兮哀求道,“你们是来看望我的,为什么要馋我啊!”
“没事啊绮月,诸伏做的营养餐也很好吃啊,你尝一口嘛。”樱井理莎哄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道。
绮月闹了两句,便妥协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真吃了她就该回医院了。
但终究是吃的食不知味。
午饭后,大家开始分工帮绮月做家务,洗碗、拖地、擦玻璃,把之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来得及顾到的地方都清扫了一遍。
樱井理莎还把这些年所有人去看望绮月时留下的礼品搬了过来,等绮月有空的时候拆。
当然,他们六人送的都单独分出来了。
绮月自己收拾了衣柜,准备把还能穿的衣服都洗一洗。
然而她刚启动洗衣机,就见降谷零也走进阳台,并反手拉上了阳台的落地窗帘。
“?”虽然看不见,但绮月还是向屋内的方向望了一眼,对降谷零的行为疑惑不解,“有事儿要单独跟我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降谷零认真思索着道。
绮月刚才倒洗衣液时手上也沾到了一些,听到降谷零的话,她想着等听完再去洗也行。
于是绮月留在原地,点点头,“有什么事你说……”
但金发男人没说话,而是径直走过来,揽住绮月的腰,在她逐渐瞪大的眼睛中,低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嘴唇。
“唔?”
被犬齿咬了一口,绮月下意识地后退躲避,又被扣住后脑,还趁机被叩动了齿关。
“……”
现在武力值基本等于零的她压根抗争不过正值青年的对方。
沾着洗衣液的双手
傻傻地摊在身体两边,绮月呆滞着,任由身材高挑的男人躬着身体亲吻。
片刻后,没有给出配合的她被一把托住腰臀,抱坐到了正在运作中的洗衣机上,困在降谷零身前,以恰到好处的高度差,承受着他的唇舌入侵。
这个姿势,大腿稍动就蹭过男人的腰侧,比起挣扎更像是……
绮月直接放弃了反抗。
白色的落地窗帘隔开了阳台和屋内,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正午的阳光晒进来,温度不断爬升,热得让人……心慌意乱。
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窗帘,轻薄的白纱打着卷翻飞摇晃,从露出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同期的身影。
没一会儿,绮月就被吻得气短眼晕,却仍然奇妙地清晰听到了屋里同期们的吵闹,那声音忽近忽远,让人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人掀起那道窗帘。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
舌尖开始发麻,绮月被迫舔到了黑胡椒酱汁的浓香,和小羊排的肥郁香气。
在窒息的前夕,她终于被松开了。
绮月微微低头,就对上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碎发滑落到耳后,他稍作仰头的动作,像是对她的某种臣服。
然而身体发软的实则是她。
“……”绮月的脑子已经变成了浆糊。
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昨晚她给出的是糖吧?
只是一点甜头吧?
一颗糖吃完就该没有了,怎么到了降谷零这里就变成了二十四小时不限量自助呢?!
金发男人低笑着抹去绮月嘴角的残余,温情和俏皮毫不突兀地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在绮月愣神中,降谷零凑近了小声碎语道:“刚才特意把那块小羊排留到最后吃……你不是很想吃吗?吃是不能让你吃的,只能这样让你尝尝味道……可以吗?”
“……”
可、以、吗?
你不觉得你问的太晚了吗?!
绮月恼羞成怒之下,伸手就将洗衣液糊到了降谷零脸上。
“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