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曾经还被这人给救过。
他实在是太冷了,那层冰花已经逐渐爬上他的眉梢,他的头发,明明现在还不是冬季,可是他已经有如在冰冷地雪天冷冻过一样,很快连着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榕凑近了他,蹲下身子,慢慢地抬起他一只手,喟叹道:“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就这么没了,是不是可惜了,我这个人啊……就是见不得有人这么糟践我看上的东西。”
可褚卫已经昏昏沉沉听得不太分明了,只觉得握着他的手温暖甚至是火热,诱着他想要靠的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不由自主地往这人的怀里扑过去。
榕倒是一点没有退让,顺手将他揽进怀中,握着他的那只手却是散着莹莹的光,很快这光跟一团火焰一样将褚卫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宛若熊熊燃烧的烈焰。
周遭都被这火光给印的透亮。
榕低下头,看着闭着眼睛神情逐渐恬静的褚卫,低声道:“小蠢货,这水源来自魔界,你以为是澡堂子呢,洗了一遍又一遍。”
说着还有些不满意,抬起另一只手在他脑壳上弹了一下。
“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
火光印出榕的面目,男人这张覆在表层的面具褪去,露出面具下真正的容颜来。
赫然便是大朝会那日,在广场上传授知识,众人百年难见一面的老祖。
褚卫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他抬手挡住了骤然照射过来的光线,慢慢地坐起身。
林子还是那片林子,但是他已经不觉得有多冷了,虽然还是有些凉飕飕的,可是那股让他有着锥心之痛的冰寒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
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的长袍,只不过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跟腰带,将衣服给牢牢地束在了腰间,好歹这样,这衣服拖拽不到地上。
褚卫走了两步大声喊了一句:“喂,你在不在啊?”
声音惊起了一群飞鸟,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褚卫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模糊地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给抱住了。
他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的,摊开了双手,掌间金光闪过,一排字缓缓地冒了出来。
“这笔债先欠着,我说的话一直都算数。”
褚卫收起手,不知该说什么。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几天之后,褚卫便下山了,他先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将换下来的长袍和腰带细细地洗赶紧了,折叠存放了起来,这才去找师父复命。
这次他记得询问师父,林子里的那条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天真人一拍脑袋,说道:“忘记告诉了你,这河水来自魔界,寻常人碰不得,轻者会留下冻骨之伤,重者可能直接就被冻死了。”
说着他打量了一下褚卫:“你应该没碰那水吧。”
随后又道:“看你这活泼乱跳的样子,应该是没碰着了。”
褚卫到口的话却是咽了下去,心中欲哭无泪。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日子又平静了一段时间,褚卫跟往常一样,修炼,学习,逐渐地将这事给抛之脑后了,半年之后,更是将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个说要讨债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褚卫的体寒之症也在没有出现过,榕就好像从他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要不是褚卫还留着那件衣服和腰带,他怕是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关于青天崖的梦。
达到筑基期的弟子是可以自行到玄风剑派的理事堂领取一些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