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已经置身于深山林中,太阳就在他们头顶上,正在正午时刻。
褚卫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一直都冷着脸。
或者说从听完那个故事开始,他的面色就一直是冷着的。
“褚卫,我们太久没来过了……实在是,找不着地啊。”
“这林子太大了,只记得是这个方向,但现在也不确定了。”
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褚卫,明明他们才是大人,却偏偏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身上。
褚卫没忍住,嘲讽道:“埋得时候只顾着越远越好,怕是没想过今天的局面吧。”
几个人想反驳,但是他说的是事实,无从挑剔。
就在这几个人以为没法子的时候,褚卫突然摊开手,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罗盘一样的东西。
这罗盘很小,只有巴掌大,是原木色的,上面刻满了繁复的咒文,最上面架着一个指针。
几个人看着褚卫,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只是手指点在了那个罗盘上,这罗盘便疯狂转动起来,最后指定了一个方向。
褚卫抬脚往前走,跟着身旁的程大牛说道:“跟紧我。”
程大牛看了他一样,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平日里那个聒噪不已的少年耷拉着耳朵,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原本带路的几个人看着褚卫走了,也连忙跟上去,生怕遇上什么诡异的东西。
一行人又在林子里走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褚卫终于放慢了步伐。
他们是又累又渴,但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甚至连休息这种要求都不敢提一下。
比起眼前这点累,还是小命最重要。
褚卫停下脚步之后,有人问道:“是到了吗?我看这周围好像有点眼熟。”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刮过一阵风,阴凉凉的。
整个林子里都安静极了,连声鸟叫都没有。
几个人不自然地缩了缩肩膀,往褚卫身旁靠了靠。
褚卫将罗盘收起来,神色淡漠道:“现在知道怕了,当年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怕?”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程大牛听到这话,更难过了。
村子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过年的时候,他挨家挨户地拜过年,拿过点心,吃过糖果,还笑嘻嘻地收过几个铜板的压岁钱。
平日里也总是乐呵呵的。
他一直以为每一个叔叔伯伯,爷爷奶奶都是善良的,他觉得他们这个村子虽然不富裕,但是却是最快乐的地方。
可现在,所有的想法都被颠覆了。
原来人心可以这样,将腐烂的心思和滔天的罪行隐藏的如此完美。
要不是冤死的人不平,跑出来复仇,可能这件事情将永远埋藏下去,冤案永无翻身之日。
几个人被褚卫顶的面色讪讪地,却又忌惮着他的本事,什么都不敢说。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刮起一阵更大的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若隐若无地求饶声从林子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