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手掌落在他的头顶,像是在为他梳理毛发,从头顶顺到背脊,低声问:“肚子饿没?”
古遥点了下头,马上从项圈里掏出吃的:“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他掏出空空果同容寂分享,容寂这次没有拒绝,以人的方式去吃,也以人的方式去爱。
果子酸甜的浆果在口中迸发,是容寂从未想过的味道。
“好吃吧,热销宗门的果子,我还用它酿了酒,快要成了,等酿好酒,就给你尝尝,我很会酿酒的,我们不醉不休。”
容寂没答,抬手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指尖垂落至他耳骨,古遥立马垂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能碰的。”
“我也不让碰?”
“不是,”他轻轻摇头,抬眼,良久,“你让的。”
容寂拇指,缓缓落在他的耳垂,搓了一下,把他搓到不敢动,垂着的睫毛颤了下,舔了舔入口的果浆。容寂拍了拍他的头顶,望向洞穴顶峰,眼睛似乎能望见很远,隔着地穴的魔界军团,缓缓而至的浓皱乌云。
“小花,”容寂注视他,声音很轻,缱绻到不像他的音色:“师哥问你,你还想跟我成亲么?”
“想的。”古遥不假思索,从空空果上微一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想和我,还是别人都行,隋长老也行,杨长老也行,方长老也可以。”
“不成,别人不行的。”
“为何?”容寂摘掉他嘴角的果籽。
“成亲不一样的,成亲只有一回。”人间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放在寿命普遍冗长的修界,却无法践行。古遥也是靠着人传人的说法,得到的这个认知。道侣,仿佛是谁都可以,只要是朋友,便可一起修炼,结为道侣。
成亲不同,成了亲,那便是只有彼此。
古遥分得很清:“我只跟师哥成亲。”
容寂好像是笑了笑,嘴角勾起,揉乱他的黑发:“等会儿洞口开了,你跟着乐游回去,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