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你打算跟人结亲?”容寂脸色微沉,眉宇间酝酿着浓云。
“不打算呀,他是醉仙楼厨子,我见他亲切嘛!况且,最近媒婆不是老来我们家说亲么。”
容寂带着他刚回来一个多月。
但容寂年纪不小了,模样这般英俊,附近有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偶在街上见了没有戴面具的他,就走不动路了,认定他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回家便一副非他不嫁的模样跟家中娘亲说:“我不嫁那秀才了!娘,你没见着云萝巷的沈官人,好俊朗!我打听过了,他还没娶亲!双亲已故,只有个十六七的小弟,家里有个侍从,没个女主人。娘,你快叫媒婆去帮我说亲!”
所以,近两日媒婆来了几遭,那姑娘的娘亲也来过,还招待古遥吃果子。古遥认得那家人,祖上出过举人,那柳家姑娘心高气傲着呢,发誓要嫁与有功名的男人。
然后就见了容寂。
“不娶。”容寂拒绝了媒婆几次,说自己在戴孝,媒婆一听就说:“那这亲事可以先定下来,孝期过了再成亲。”
所以容寂现又听他提起这茬,愈发不悦,扫过他:“你很希望我跟人成亲么?”
“师哥你不小了呀,人不就是如此,要娶妻生子的!”两人踱步在河边,里头荷叶刚长出,还很嫩。再往南慢慢走上一里,就是云萝巷。
“媒婆许了你什么好处?”
“唔,许诺要给我银两,我没有要呢。”
“以后休得提此事。”容寂声音没有波动,是惯常教育他的语气。
古遥不解道:“师哥又不是跟我一样的出家人,为何不娶?”
“这也要跟你知会?”
容寂不知缘由,只晓得不能,不可,犹如信念钉在他脑中。
古遥“噢”了一声:“真不娶呀?”
容寂肃清眉目,戳了戳他的脑门:“不该你管的事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