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既然我的先祖选择将这些讯息记载下来,那就一定不会是完全无用的,甚至一点最细微的,容易被忽视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关键性的线索,这也是我来找您帮助的原因。”
毕竟全篇精细翻译,需要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裴老校长沉思半晌,点了点头:“对,您说的没错。”
这时,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时安:“说起来,他就是……”
穆珩点点头:“对。”
裴老校长露出恍然的神情。
怪不得。
无论是时安表露出来的古语言天赋,还是穆珩在他面前如此重要的信息毫不隐藏,似乎都能说通了。
裴老校长仔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少年。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把头低低地埋在薄薄的几页纸后,柔软的发垂下,遮住了白皙的大半张脸,似乎一直在认认真真地翻译。
多好的孩子啊。
裴老校长的表情略略柔和,他放轻声音,和蔼地问道:“孩子,怎么样?你进展的如何啦?”
时安微微一惊,抬头向着裴老校长看去,脸上带着故作镇定的平静:
“没,没什么进展。”
多谦虚的孩子啊。
裴老校长的眼神更慈祥了,他说道:“嗳,你的天分已经是万里挑一了,千万不要对自己不自信。”
他鼓励道:“来,试试,翻译一下第一段,念给我们听听,年轻人嘛,不要担心试错,”
穆珩点点头:“确实。”
他垂下银白色的眼睫,澄澈的蓝色双眸注视着眼前看上去坐立难安的少年,说道:
“如果有什么错误的话,前辈会纠正你的,不要怕错。”
时安:“……”
他扭头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裴老校长,又扭头看了看眼含鼓励的穆珩,弱小又无助地捏紧了手中的纸片。
这……这……
时安重新埋下脑袋,逃避地将自己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纸张上,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龙,龙,龙是一种……”
少年白润细腻的耳根迅速充血,整张变得通红滚烫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像是某种熟透了的水果,轻轻一碰就会破皮,渗出甘甜的汁水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逐渐变得几乎细如蚊蚋:
“荒,荒淫……”
穆珩的眸色微深。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忍不住动了动,几乎没有忍住想要上手捏一把的冲动。
裴老校长很显然没有多想。
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你看,翻译的还是不错的嘛,不需要害羞啦,以后多试几次就可以了。”
时安抬起纸张,遮住自己的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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