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你的脸,你的身体是那么值钱。就算随便卖到哪里,都足够他们一家三口下半辈子无忧了,他怎么能不动心?”
祁奕眼前浮现出两人互动和回忆,周诺弯腰为他上药,帮他擦头发,剥糖喂给他时脸上无奈的笑容,死死咬住下唇,“你胡说!”
“不信?”男人的视线落在周家二老身上,意味深长,“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也是知情的。”
祁奕转过头,在他询问的目光下,两人退缩了,周母完全没有先前捶打时的气势,瑟缩起来。
祁奕什么都明白了,他的脸失去了血色。
男人脸上绽出残忍的笑,就是这样,再绝望一点,纯粹、纯真撕碎可真令人愉悦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损的纸,“这个就是他亲手规划的路线,你看看落脚点在哪里?”
祁奕认出来了,在一个偏星的低级卖场。
什么不愿意你被卖掉,什么想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对于刚出生的他来说,周诺是唯一亲近的人,但却狠狠捅了他一刀。
“好了,咱们也该办正事了。”男人语调慢条斯理。
门开了,走进来许多人,有捧着衣服的,还有一个戴帽子搁着窝里夹着摄像机的瘦青年。
那人抖开衣服,那是一种极轻,极薄的柔纱,就像云雾一般轻飘,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衣料,如果人穿在身上,就像被水湿透了一样贴在身上,透明的根本挡不住什么,只凭添几分朦朦胧胧的意趣罢了。
瘦青年主动向男人鞠了一躬。
“这是宇宙里最有名的艺术摄像师,穿上这件衣服,让他给你照几张,想必……在你到达金场前,就会在外面名声大噪。”
所有人晦暗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情不自禁舔着嘴唇开始幻想那衣料穿在他身上的景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