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细细颤抖,后背发凉,轻喘着气,猛地从床上翻坐起身,睁开眼,看到的是昏暗的卧室,家具整洁单调,厚重的双层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天色,而窗口似乎还留了一道缝,凉风穿过缝隙,给皮肤带来一丝凉意。
卫澜钧的房间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冷淡。
祁奕摸了摸胸口,感受到熟悉的蓬勃的跳动。
他长舒一口气。
动静过大,床边小憩的人被他弄醒,卫澜钧睁开眼,略作踌躇,把人搂在怀里,嗓音透着几分慵懒,“做噩梦了?”
“嗯,”祁奕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双臂环住颈子,紧紧缩在人怀里,声音极轻,“好可怕。”
卫澜钧低下头,祁奕削瘦像猫一样,单薄的身体微微发抖,殷红饱满的唇被咬出泛白的印迹,甚至连眼角都有隐隐的湿润,看上去又乖又可怜。到底是个孩子,看见网上那些评论,受到刺激做噩梦也正常,皱了皱眉,他把人揽紧了一些,说出老人经常安慰孩子的话,“梦都是反的。”
男人温暖的体温透过间隔的衣料传递过来,祁奕觉得格外安心,他像小兽一样嗅了嗅,嗅到和自己不同的干净、清爽的气息。
和平时惯爱打理自己的简名、宋深,或是习惯名流规则的陆厉行他们不同,卫澜钧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属于男人的蓬勃炙热的的气息。
对于祁奕来说,更为吸引他。
其实噩梦的影响早已经淡化,但他仍然维持着惊慌失措的表情,实则贪婪地嗅闻男人颈侧的气息。
即便敏锐如卫澜钧,关心则乱,也没有看穿他。
他有力的手臂承着怀里人的重量,手掌轻抚祁奕的后背,像给猫顺毛一样轻柔。
“别怕。”他说。
祁奕在他耳边说,尾音带着丝颤意,“抱抱我,我,我就……不怕了。”
卫澜钧抿了抿嘴,收紧手臂,感觉到骤然收紧的力道,祁奕说:“不够。”
话音刚落,接下来重重的一下,让祁奕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