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霆的心情很复杂,他以为青年一个人走了。
人狼狈到一定程度,内心更容易受到触动,即使性格再刚硬的人也不例外。
猝不及防看见祁奕,他既欣慰青年还活着,也感动于他临到头也不抛弃自己的举动,严霆遇到太多类似事情,被救的人回头看顾施救人的几率低得吓人。但也正因为受到“反哺”触动,感动过后是火烧火燎的焦急恼怒,甚至让他已经不太清明的思维又活络起来,严霆倒更希望青年脱险后像很多人一样拔腿就跑,而不是来自投罗网。
祁奕慢慢走过来。
严霆腕骨被钉入木架,随着祁奕靠近,他胸膛起伏剧烈起来,覆满亮晶晶的汗珠的脸庞绷得更紧。
青年止步在三米外,严霆健硕修长,为施加压力刑室光线幽暗,他的阴影投射下来,完全笼罩住眼前的人。
严霆不停吞咽了好几口唾液才湿润咽喉,勉强嘶哑的声带发声:“你怎么来了!?”
眉眼间令严霆陌生的冷意倏然散去,青年眨眨眼,“惊不惊喜?”
“开不开心?”
惊吓。
不开心。
严霆咬牙说:“你不知道逃!?”
黄金眼也终亍从千万种风情里回神,挥了下烙铁棒,对后面人说:“抓住他。”
严霆强忍着声带撕裂的剧痛,眼神视意地转向大门,“别管我,跑啊!”
祁奕表情十分沉静,下颔抬了抬,“没事,我带了人。”
——他不是一个人,他带来了一个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