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想也不想,“二十八块。”
“每一道都是用命拼出来的,”董俊霖收紧十指,“留下这么多疤,还落下了骨寒痛风,可是我连一块v家的翡表都舍不得买,唯一一块非红毯都舍不得戴,他今天一身行头都是v家高订,抵得上五块翡表,少说六百多万……视帝,呵,我被捧着也就是捧着好听,一年到头忙到死去了税也就苦个几百万,就够祁奕买一天门面行头的。”
董俊霖压低的眉眼透过反射霓虹灯光的车窗,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助理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收敛了愤怒的表情劝他,“俊霖,现在这个祁奕要人气有人气,要后台有后台,陆总做事也毫不遮掩,摆明就是要力捧,几乎是稍加打听就一清二楚。你现在还动不了他,他嚣张跋扈自有人收拾他,他就个高中生你跟他计较什么?你好不容走到今天可别做傻事,看看那个罗繁星,现在全网抵制,歌都被强制下架了,你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活儿,远着点祁奕,荧幕上再活跃个十几年那绝对没问题。”
“所以呢?十几年后呢?谁还记得我呢?影迷吗?”董俊霖说着说着,似乎可笑,又笑了起来。
经纪人刘哥摇摇头,他见得多了,这个圈子浮华迷人,有的人起点一样,遇上贵人就平步青云了,和他同一起点在原地踏步的人气不气?肯定是嫉妒的。为了权、财、名迷失在功名圈、名利场的不胜枚举,可董俊霖不同,一直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才有了成就,刘哥才格外有感触。
所以不希望董俊霖做傻事,步上罗繁星的后尘。
“刘哥,”董俊霖笑着笑着停了下来,神色淡淡,“华姐你还记得吗?她那时多红啊,现在呢?色衰渐弛只能混些肥皂家庭剧,指着人家指缝里留下来一些米她才有口吃的,那些粉丝啊,今天追在你后面喊董哥,明天就能狗一样追着祁奕舔,那种空中楼阁般的喜爱,真是……可笑!”
“没有人是永远不变的,也许同一个选择同一个人做出的选择都会不一样。想想你的父母,他们的期待。”
半响后,董俊霖最终扯了下嘴唇,“也是。”
刘哥不怕别的就怕董俊霖拧巴,见他似乎释然了,也宽慰些许,放下心来,点了一支烟,单手把着方向盘,“你看得清就好,对了我给你请了个武术教练,你那个角色打戏还挺多。”
董俊霖点头,“好。”
——
同一时间,梨园香雪华灯聚顶座无虚席。
梨园堪表沪市一面旗帜,它由清末传奇商户苏姓女创办,历经倭寇、民国风霜,到近代昆曲名家手中发扬光大。
每周只开两场,一票千金难求。
梨园内部保留旧时楼阁陈设,除开大堂遍设座席,二楼由锦织凭风相隔开一个个私密空间,但用心看也能看出凭风后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