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知道越北要离开了,心里多了种酸酸的感觉。她边走边看越北,他只是回应她微笑。
看着很长的路居然很快就到了。“天上客”三个字赫然面前,里面泛着明亮的光,只是却温暖不了华容的心。那光散发着光晕,一圈一圈的,华容觉得有些模糊,便用力揉了揉眼睛。
“进去吧。”越北轻声道。
“嗯。”华容转身,顿了顿,最终还是向客栈走去。
“华容。”
越北追上华容,嘴角上扬,故作轻松道:“你要记得我,记得我的眼睛。”
末了,追加了一句:“就像我记得你一样。”
华容想说着什么,越北却已然转身。他的心中空落落的,一刻都不敢再待下去。
“越北。”华容喊道,快步跑到他面前。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越北,我会记得你,记得你的眼神。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说完便转身跑进了客栈。她知道,不管什么原因,她以后可能见不到越北了。她的身影落在越北的眼睛里,像一片淡黄色的羽毛。
华容快速上楼,跑到窗边。她倚靠在窗口看了许久,像是将这条街上所有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又像是什么都没看清。
这条最繁华的通南街,依旧是来来往往的人。越北落寞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至无人处,越北松开手,一颗温润的珍珠正躺在他的手心。那是他刚才从华容的簪上取下的。
他看着珍珠,苦涩地笑了,将它贴身放好。接着将手伸向自己的脸,取下面具。
不是华容送他的兔子面具,而是一张人皮面具。
至此,世上再无越北。
越北停在一处府邸的门口,敲了敲门。
来人一见是他,脸上尽是喜色,恭敬地称呼了声:“少爷。”
越北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径自走了进去。
“倦鸟归巢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中透着威严。
“爹,孩儿遵守承诺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以后,可要收心了。”男人望着很久不见的儿子,百感交集。他想过很多次重聚的场景,却没想到会红了眼睛。
越北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好了,去看你母亲吧。”男子交代了一声,转身便走。
“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