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大叔永远不理解我说一句话的心情是什么,他似乎觉得我很开心,畅笑一声,“你记得你犯罪心理学的老师浦田仓义吗?你以前可没有少给他难堪。”

“我什么时候认识他了?”

我一脸震惊。

这次轮到鬼塚大叔一脸震惊,“以前他破案的时候,你每次都推翻他的结论,你忘记了?”

“你觉得,我像是故意说「我什么时候认识他了」吗?他是从哪个乡下来的吗?我真的没印象。”

鬼塚:“…就在千叶市,东京都市圈内。”

“那不就是乡下吗?”

我刚说完,听到转角处楼梯口出现了一声趔趄。

“所以,大叔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越智班教官越智友光没有来警校三天了,家里人都联系不到他,还到了我们办公室。你有什么办法吗?”

日本成年人失踪案并不是警察的职务范围内。在日本,甚至有帮助人自行人间蒸发,协助其逃离工作和家人的公司。由于日本法律对隐私极强的保护,失踪者完全不用害怕被人追踪标识,这当然也造成犯罪黑数的影响因素——谁也不知道人只是失踪了,还是被谋杀了。

“呃,就说越智教官有自杀倾向,让教官家属制造一些相关的证据就好了。”

关于失踪案件,日本警察在对方有轻生念头的时候,才能介入。

鬼塚大叔听到这话,道:“这会很影响越智的声誉,我们并不想报警立案。更何况,我们就是警察。我们展开搜查了,目前能够跟踪越智位置的是他的手机。但是,他手机设置了反追踪的代码,我们没有破解代码的密码。”

鬼塚大叔顺便解释了一下越智教官是个高科技人才,之前在科学搜查队工作,负责的就是电脑计算机技术。

他说了那么多,我读出他的意思了——他要我帮忙破解密码。

“大叔,我已经不会查案了。我的不会,不是意愿上的不会,是我能力上的不会。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这件事,你没有放在心上吗?你这些话难道不是在戳伤已经泯然众矣的我的自尊心吗?”

鬼塚大叔愣了一下。

“大叔,我对你太失望了。”

甩下这句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话,我就趁机跑路。

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就餐时间。

今天食堂的氛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和。

在我经过的时候,他们的声音会自动变小。

我总觉得这个警校不是我该待的地,太多人总是拿着过去的眼光看我。就算我不想理会,也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想法和闲话。但是在食堂阿姨多给我打了一勺肉,另外免费送了食堂做的红豆年糕汤之后,我又觉得这里比外面好太多了。

“越智教官很少开学之后还没有到啊,小弘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觉得大家拿我当搜索引擎来使用了,“不太清楚。”

“希望他没有生病吧。”

人连续失踪72小时,连信息都不给的话,这恐怕就很难回来了。

我找了一个角落开始吃饭。

桌子是两人桌,我特意把对面的椅子放上了我的背包,结果,我坐下来不久,有人抬着桌子来和我并桌,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降谷零和他的小伙伴诸伏景光之后,我把话给咽回去。

“不介意我们和你一起坐同一张桌子吧?”

我没答应,也没有拒绝。严格意义上,他们和我并不是在同一张桌子。

降谷零道:“你上课的时候是故意说不知道的吗?”

“……”

我现在应该把这两个人搞走吗?

降谷零说道:“如果你没有事先了解「犯罪黑数」的话,你没办法第一时间就翻到页数。你是故意挑衅老师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