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早早就想好了,他手上只有三棵毛樱桃,嫁接也只需要三根树枝即可,剩下的大樱桃母树大可以给贾母做寿礼,即不用钱又长脸,实惠。
贾兰不懂什么种树,不过这几日见贾环敢在祖父跟前侃侃而谈,幼小的心灵对贾环不知道有多祟拜,贾环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虽然不懂种树为什么能让老太太高兴,不过环叔说的一定不会有错,如果有错,那也是他理解错了。
由此可见,贾政在贾兰心目中的阴影有多重。
就这样,贾环老实不客气的带着贾兰种起了树,原本他想把他的樱桃树种在荣庆堂时花匠还有几分不悦,婉言拒绝。
这荣庆堂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是他一手整理的,荣庆堂里的树木或长春,或异香、或花形艳丽,还按着高矮胖瘦排列整齐,虽不到一步一景,但也是景随四时,让老太太随时都有花草可赏。
原本打理好的花园突然加上几株樱桃树,着实破坏队形,但拉出了贾兰这面大旗,贾母二话不说,拍板定下,只要能让孩子们高兴,别说种上几株树了,再多种上几株也无妨。
贾兰本就是个乖小孩,要不然也不会忍受李纨数年如一年的严格要求了,如今在贾环的带领下乖乖的跟着贾环学起了嫁接,虽然不懂,但按足了贾环的要求,每个步骤都做的极为仔细,那股子精细劲看的贾环都不由得暗暗点头,当真是个做研究的料啊!
于是乎,贾环老实不客气的把所有要动手的活都分给了贾兰,要知道,做为一个植物学家,他们要干的活可不少呢。
不得不说,忙碌是最好的让人不再胡思乱想的好法子,贾兰每天忙着种东种西,压根没空多想,再加上珍珠的细心照顾,贾兰也渐渐的适应了起来。
贾环带着贾兰种树种的飞起,这么一来,宝玉都有些吃醋了,以前环哥儿都会陪着他玩,如今都光顾着跟贾兰玩了,宝玉顿时有一种被抛下的感觉,虽然他不会种树也不爱玩泥巴,但他就是硬要跟着贾环,哪怕是帮忙浇点水也好。
宝玉此举也让贾兰有了危机意识,他幼时听多了李纨和于嬷嬷说的什么宝玉抢他东西的说法,对宝玉这个叔叔本就没什么好感,再见宝玉叔竟然有跟他抢环叔之举,越发亦步亦趋的跟着贾环,坚决争取在贾环心中种树二把手的位置。
于是乎,贾环顿时身陷在甜蜜的负担之中,贾环往往才哄了贾兰,又得哄宝玉,面对贾母明里暗里的要他一碗水端平之说,莫名的觉得心累。
话说回来,这一个不过是兄弟,一个是侄子,可他怎么觉得自己比脚踏n条船的渣男还忙呢?
且不说贾宝玉和贾兰之间的争宠,最吃醋的莫过于青玉铃兰,以前贾环三不五时就会跟他说说话,教教他做妖的道理,可如今贾环的注意力全被贾兰给吸引走了,让话唠的青玉铃兰顿时觉得人生寂寞如雪。
郁闷的青玉铃兰每天在贾环耳边唱起了歌:“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了娘呀……”
贾环听的暗暗黑线,青玉铃兰是妖精,天生天养,那来的娘,还真当自个是妖他妈的生的?
面对一屋子的孩子,贾环默默捂脸,他只是植物学家,不是儿童心理学家啊,能不能给他几个正常的孩子来带?
不对!他干嘛要带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