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很知道怎么教人搓火儿。
人家愣是没吭气儿,扶桑最近看他顺眼许多,很友善地提醒,不是不生气,是这个时候真没有生气的心思了,对自己身体真的熬不住,“你可以现在给我找一壶热水,厨房可能有,然后找个干净的碗。”
宋旸谷犹豫,他没进过厨房,但是宋姨的话还在自己耳朵旁,问的很直白,“你想我去吗?”
扶桑定定地看着他,“你说呢?”
宋旸谷去了。
厨房就是查家大姑娘一直在,她在也只是洗菜帮忙儿的,所有事情人家厨房有总管,主家说了不算,迎来往送有礼柜,丧葬流程有管事,这些事情都只需要主家照着办就好了,不需要你发表任何意见。
因此她只是两头忙着打杂儿,看宋旸谷进来很诧异,“您找什么?”
“热水。”
查家大姑娘刚从窗户看这俩人一直说话儿的,低着头笑了笑,给他倒水,“拿去吧,有些热。”
扶桑给他一条红绳儿,“你属相犯冲,红绳装在口袋里,明天来带着。”
属猪、牛、羊的都不行,按理应该避讳的,舒充和的时辰跟这些人不太配,但是用红绳也可以。
宋旸谷点点头。
他临走的时候,非常上道,他看见查家大姑娘从大锅里面舀水,他自己去给扶桑倒了一碗,放在磨盘上,“一会儿冷冷喝,嘴上干破了,多喝水。”
扶桑看他眼光就有点不一样。
这人有点行。
自己等着凉一点儿,咕咚咕咚全喝了。
喝完就睡觉去了,她晚上还得后半夜。
上午就得睡。
主事儿的留意很久了,你说这个到底算不算女婿呢,你如果是女婿的话,女儿是要做祭的。
站在门口外边儿背着人问,“您是?”
宋旸谷这人从来不接地气,还没小时候有童心爱说话儿,承恩迎上去,“您有什么安排?”
“是这样的,明儿出殡,上午七点到九点就得拜祭,要是女婿的话,就得准备祭台,鸡鸭鱼肉都得准备好,还得有点心两样儿。论规矩的话,我得给孝巾,到时候最后一趟浆水的时候,女婿得叩首供点心,所以——”
承恩多尖啊,“这个啊,我看行,不知道祭品什么说法呢,不瞒着您说,这虽然是还没有成事儿,但是昨天您也听见了,我们也尽心,不然我们爷们也不能天天往这边来。”
说完看宋旸谷,就看宋旸谷听得很认真,他把这个事情当做很重要的事情记下来,“鱼要什么鱼?是生的?要鲤鱼还是草鱼,要不要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