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褚伯玉亲吻的身子都快融化掉了的宝扇,此时眼眸不似平时一般纯粹,而是媚眼如丝,她期期艾艾地唤着陛下,祈求着褚伯玉,莫要做这些亲昵的举动,毕竟他们虽然身在乌篷船中。但不远处便是楚江桥,那里人群熙熙攘攘,若是有心人凝神细听,便能听出这河面上,晃晃悠悠漂浮着的乌篷船的古怪之处。
但宝扇不知,她声音本就绵软轻柔,此时被褚伯玉轻吻了许久,嗓子中带着惑人心神的沙哑。宝扇身子娇弱无力,只能攀附着褚伯玉。绵软的柔荑,抚弄着褚伯玉的肩头,她如猫儿般的哀求,只让褚伯玉心软了一瞬。
微风袭来,乌篷船轻轻摇曳。
红衫单薄,堪堪遮掩住冰肌玉骨。
宝扇好似一条细柳枝,以纤细的手臂,攀绕着褚伯玉的身子。教坊司的舞姬,因为常年练习舞蹈,身子本就柔软不堪,而宝扇更是其中翘楚人物。她莹润的肌肤,靠在褚伯玉微凉的胸膛上,不由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缩。但褚伯玉怎么会让宝扇退却半分,他伸出长臂,托着宝扇绵软的身子。这般怀抱幼童的模样,让宝扇更觉得羞愤。但宝扇的整个人,都在缠绕着褚伯玉,让宝扇无处可以躲避,她便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旖旎风景。
江水两岸,有成排的柳树伫立在此,纤细的枝条随风扬起。柳树枝悬挂在柳树上,本是直愣愣的。但是柳条看着纤细,却柔韧至极。楚江桥上,有人随手折下柳枝,轻轻一弯,柳枝便轻易地被折起。再将柳枝向左右两侧折去,绷成一条直线,让其忍受雨打风吹,更是一番难得可见的景象。
弱质芊芊的,又何止柳条呢。
宝扇柔若无骨地趴在褚伯玉的怀中,比起柳树枝,更像是一只蛇。不过纵使是蛇,也是模样美貌,全然无毒牙的螣蛇。但褚伯玉不愿将宝扇想象成蛇,更想将她幻想做一只纤细的藤蔓,一簇开在墙角的牵牛花,怯生生的,却分外惹人爱怜。
分明无风无雨,船头的珠帘却哗啦啦作响,噼里啪啦,像是在遮掩什么响声。
今夜的烟火,着实盛大至极。五彩斑斓的光辉,倾泻在羊脂白玉般、白皙光洁的肌肤上,隐隐可见红痕点缀其中。一声又一声的烟火璀璨,吸引了楚江桥上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也就无人注意,在微风轻拂的江面上,颠簸晃动的乌篷船。
小船儿轻摇,珠帘随之晃动。
一只宛如玉捏成的藕白手臂,从乌篷船中探出来。圆润的珠子,压在手臂上,印出饱满的痕迹。
如此场景,倒好似,普天之下皆是喧闹场景,唯有这乌篷船中,开辟出一片寂静之地。珠帘遮掩不住美人玉臂,该是多么一番旖旎的画面。
但那双手臂,很快便乌篷船中伸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掌握住。同样是肌肤莹白,但之前那只,如月色清辉,覆于其上的这只,如冬日寒霜,彼此相得益彰。
乌篷船中,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陛下……饶过我罢……”
紧接着,便是轻声的抽泣声。
男子温和而无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的亲吻,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