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面色如常,嘴里却在调笑着:“……中原的女子,果真不同,身上又香又软,不知摸起来是怎么样?”
奴隶这般想着,心中怕是早已经动了打算,想要趁机与宝扇肌肤相亲。而这种种,宝扇都茫然不知,她绵软的柔荑,轻扬水瓢,模样温和纯粹,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恶意。
“笨……蛋……真笨……”
乌黎缓缓开口,发音比之上次,更加接近中原人的音调。乌黎原本不想管宝扇,但他从未见过这般柔弱可怜的女子,明明他们是奴隶,宝扇是看守人,如此地位悬殊的境况,宝扇竟然让自己沦落到,能被奴隶欺辱的地步。乌黎心想:她这般蠢,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宝扇朝着乌黎走过去。
乌黎将宝扇身上的狼狈,看的一清二楚。春衫单薄,被微风吹动,更是遮掩不住什么。乌黎将脑袋转到一边,指着水瓢,又指了指自己。
宝扇看着乌黎身上干涸许久的血迹,将浸湿的帕子,递给乌黎。或许是因为镣铐禁锢着,乌黎动作缓慢,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脏污。宝扇待在旁边,并不急切,安静地等候着乌黎擦拭干净,她再提水给下一个奴隶。
其他奴隶等候许久,直到乌黎将帕子丢回水瓢中,才心头微松,暗自想着,终于轮到了自己。可是此时,董一啸已经领着两个婆子回来。给奴隶送水的事情,董一啸自然不会让宝扇去做,而是交给了婆子。这婆子可不像宝扇那般好欺负,而且董一啸许诺,只要将奴隶们洗刷地干净,便另外再给赏银。除了乌黎,其他人身上黑漆漆一片,在婆子眼中,这些奴隶已经算不得人,而是脏污的物件,需要用蛮力刷洗。
桌上摆放了膳食,听到董一啸要将这些奴隶们带到奴肆,如同命运中那般,宝扇并没有出声阻止,只声音细弱地开口:“可是这些奴隶性情急躁,会不会伤人?”
董一啸神色微凝,他知道宝扇性情柔和,从不搬弄是非。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才叫宝扇生出了这些担忧。董一啸看到宝扇鼻尖,仍旧未曾褪去的绯红,手掌将桌子拍地摇晃:“他们欺负了你!”
宝扇摇头,但在董一啸目光如炬的视线中,只能颔首承认了。
“……或是失手打翻了清水,怪不得他们的……”
董一啸却是不信,想着这些奴隶好大的胆子,他不过离开片刻,就敢欺辱宝扇。董一啸随意扒了几口饭菜,便拿起腰间的长鞭出去。眼看宝扇也要追着出去,董一啸出声制止道:“去奴肆前,总要教导他们规矩。你身为女儿家,即使他们是奴隶,也总是衣衫不整,不能过于亲近,便乖乖地待在这里。”
宝扇只能柔声应好:“我听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