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英神色微动。
“对待小师妹,是如同兄弟姊妹般的照顾。白师兄对待宝扇姑娘,才是心上人一般的情意绵绵。大师兄出了这般的变故,我还忧心宝扇姑娘,身子虚弱,没了大师兄照料,在云凝峰如何立足。好在如今,宝扇与白师兄两情相悦。那日深夜,我瞧见白师兄从宝扇房中出来,两人或许是成了交颈鸳鸯……”
江湖儿女,对待男女之事,不似俗世般拘谨规矩。若是男女情投意合,成了好事也是水到渠成,无可指摘的。
声音渐渐远去,谢文英的心绪却起伏不定,他紧闭双眸,默默念起剑法招式,武功心法。这些日子,他无法施展武功,却仍旧记得每日的提剑练习之事,便在心中演练这些招式。只是今日,脑海中却总被杂念打扰。
“情意绵绵”,“两情相悦”,“交颈鸳鸯”……
种种话语萦绕在谢文英的脑海中,他浓眉紧皱。一张雪白的脸颊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柔柔地伸出手掌,向他挥舞着绣帕。
“文英师兄,我要走了……”
声音缥缈,如梦似幻。
那一贯依赖自己,将自己视为全部的依靠的宝扇,此时却被另外一人揽在怀里。那不安分的手掌,抚摸上宝扇的柔腰。
浪荡子!
可宝扇并不恼怒,两颊布满红晕,灿烂如同三月桃花。接着,那身影便俯身,慢慢靠近瓷白的脸颊……
因为默念剑法,隐隐有热意的丹田,此时如同岩浆般肆意翻滚,几乎要将人灼伤。谢文英睁开双眸,乌黑瞳孔,隐约有赤红色闪现,他嘴唇轻动,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练武之人,生平最大的禁忌,便是做不到心无旁骛,任凭杂念萦绕,便会滋生魔障。
宛如谢文英这般。
宝扇觉得云凝峰近来极其古怪,众多弟子戾气太重,不像之前那般和睦共处。宝扇不见谢文英的身影,便去问了叶慕雅。叶慕雅劝慰她,大师兄只是去了山下,不必忧心。宝扇轻轻颔首,眉眼中的担忧渐渐散去,待叶慕雅离开后,宝扇才黛眉轻蹙,心中暗道:叶师姐为何要撒谎。
百味近来也躲着自己,宝扇轻抚胸口,身姿摇摇欲坠,才堪堪将他留下。不过三两句之间门,宝扇便得知了谢文英如今在何处。
水牢的门被打开,一只精致,与此处极其不相称的绣鞋,走进了水牢里。
谢文英盯着走进来的宝扇,清冽的声音响起。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