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柔荑抚上玉钗,轻轻摇首,便听到两枚铃铛彼此相互碰撞,发出的悦耳响声。白桃粉嫩娇俏,白里透红的色泽温润可爱,衬得宝扇的气色也比之前好上几分。
谢文英几乎是脱口而出:“与你很相称。”
宝扇面颊桃红,轻轻垂首,贝齿轻咬唇瓣,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处,发出阵阵轻呼。
谢文英见状,只觉得屋内的焦炭燃烧的太过旺盛,将他身子晕染的滚烫。谢文英站起身,几乎是逃离般,离开了宝扇的屋子。
宝扇伸手,摸到了唇瓣上的伤口。
唇齿依偎间,她咬了谢文英两口,谢文英才回她一口,可见这人在亲近之事上,过分木讷,不知道有来有往,才合乎心意。
宝扇对于两人之间发生的亲昵,心知肚明,且有顺势推舟之处。只是她不能让谢文英戳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若被戳破了,谢文英如今又没有对她情根深种,不会因此对她情意绵绵,只会因为此时的亲密而故意疏远于她,这并不是宝扇想要见到的局面。似花似雾,才会引人深探。朦朦胧胧,才是儿女情长。谢文英这般脾性的人,若是对谁产生了责任,便会尽力护那人周全。宝扇此时要的,便是要谢文英怜惜她,可怜她,由此生出保护的念头来,待时间长久了,这种保护便会成为谢文英的习惯,深入骨髓,无法磨灭。
宝扇的心疾是旧症,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昏厥的情形,因此服用过丸药后,精神恢复的也快,便换好衣裙,佩戴上谢文英送她的白桃羊脂玉钗,出门去了。
宝扇穿着冬日衣裙,领口衣袖,以及衣裙下摆,都缀满了柔软滑腻的白色兽毛,虽然衣裳厚实,但穿上身后,却并不显得笨重。宝扇格外欢喜谢文英送的玉钗,她脚步轻移,发髻间的铃铛便会叮当作响,叮叮咚咚,新奇有趣。
面前的道路突然被人挡住,宝扇抬眸看去,见此人一身竹叶青袍,眉峰微扬,眼神莫名,正是白季青。
宝扇脚步微顿,思虑只在片刻,柔柔道:“白师兄好。”
白季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为何你唤大师兄,便喊文英师兄,唤我便是白师兄?可是觉得亲疏有别,这云凝峰只有大师兄与你亲近,才唤他更亲近些。”
宝扇眉峰微皱,轻声回道:“不是如此。”
她没有白季青那般能言善辩,除了一句“不是如此”之外,其余的解释,竟然是半点都说不出了。
白季青走到宝扇面前,上下打量着她今日所穿的衣裙,柔顺发亮的兽毛,随风飘动,更衬得那张美人面,楚楚可怜。
白季青的视线,落到了发丝间的白桃羊脂玉钗上,语气悠悠:“大师兄的眼光,果真是变好了。”
“小师妹的血玉簪,也比不上这枚玉钗的十分之一。”
宝扇身子微颤,垂眸看着地面。
白季青轻笑一声,让开道路,见宝扇柔柔避开自己,离开了此处,白季青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