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雨的心头,满满萦绕着绮丝,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
“不行。”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及时收住,“师父,你身体未愈,我不该纵欲。”
何舒雨:“???”
她就这么硬生生给停住了。
少年甚至把手收了回去,规规矩矩地放好。
何舒雨心里一股怒气和怨气在狂飙,速度是70迈,心情是非常暴躁。
真的,不做何撩?
她是个正常需求的二十七岁女人,不是十七岁的无知少女!
他刚刚的暗示已经足够了,这都能忍,是不是正常男人?!
何舒雨拳头都捏碎了,好吧,他不是正常男人,他是雄性妖怪。
“你……你怎么了?”雄性妖怪小心翼翼问道。
“没……没事……”他讨厌,讨厌死了,何舒雨用被子死死埋住自己的脑袋。
“那个……”雄性妖怪又无辜道,“哇,你看被子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何舒雨觉得他笨死了,幼稚死了,完全不想理他。
“不理不理。”何舒雨呕气。
“你看看嘛,真的,像是什么发光的小虫子。”雄性妖怪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何舒雨吓死了,被子里有虫子还这么兴奋,妖怪不愧是妖怪,一点正常人性都没有。
她赶紧爬起来,扯着被子使劲抖抖,抖着抖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落到了她怀里。
何舒雨悚然一惊,想赶紧抖开,结果翻出来一看——
妈耶,又是好大一颗鸽子蛋。
那钻石比她小拇指头还大不少,正在天光下熠熠闪烁。
“我不想买太大的,你戴起来不美观。”雄性妖怪害羞地解释道。
何舒雨:“???”
这是美观不美观的问题吗?
“你记不记得,一个月前,你已经给我买了一个了。”何舒雨无语道。
这是鸽子蛋,鸽子蛋也!
这大妖怪不会真的以为鸽子蛋是鸽子生出来的吧?
所以在这里搞批发。
“多少钱?”何舒雨肃然问道。
“几……几百万……”妖怪乖乖地跪在床上,老实道。
何舒雨:“???”
她狠狠吸了一口气,“退了。”
他们家又不是有金矿银矿,这只雄性妖怪再强再厉害,说白了也就是给人家做安保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房子也好,管家团队也罢,再到专业医疗服务,都是流水的花钱。
她是真的担心钱不够他花,他就去找容宗仁要,导致容宗仁厌弃了他。
这年头好工作比好对象还难找。
“不退。”少年蹙眉。
“我之前已经有一颗了。”何舒雨连忙起身,从柜子的最里层,翻出一个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你瞧,我已经有了。”
“不一样!”少年亦走了过来。
他比她高很多,强势地搂住她的腰,“不一样,那一颗是订婚用的,这一颗……这一颗……”
绕是他聪慧机警、巧舌如簧,但面对她时,他永远是最笨嘴笨舌的那个。
“这一颗是什么?”何舒雨隐隐约约知道答案了。
“这一颗是结婚用的!”少年终于说了出来,郑重其事的、热烈如火的、最原始又最笨拙的,拉着她的手,“舒雨,和我……去结婚吧!”
“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缔结世俗的婚姻,可好?”
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全是最真诚的色彩。
何舒雨连呼吸都是小小心心的,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最郑重其事的求婚。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渴望进入婚姻,她想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可惜那个人,当时眼里只有母亲的期望,和他的未来。
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他从来都不明白她的心。
可何舒雨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嫁给殷恒以外的其他人。
还是一个真正认识才两个多月的人。
不,甚至不是人,是一只妖怪。
一只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上待多久,随时随地都可能消失的另一个世界的妖怪。
何舒雨想过,答应与他结婚,万一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她会变成单亲妈妈。
就像自己的母亲魏敏一样,带着一个孩子到处漂泊流浪。
这样的日子令她本能害怕,她不想变成魏敏那样——
无比地痛恨、苛殆自己的孩子,甚至为了讨好二婚丈夫,牺牲自己孩子的未来。
即便她考虑过这些悲剧,即便她考虑到了一切不好的后果——
可她还是想试一试。
她想试一试这场于她一潭死水的生活中,盛开着希望的繁花之景。
即便最后被证明只是一场幻境,至少她试过了,也无怨无悔。
“好!”她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少年一喜,那欢喜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他向她绽出最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何舒雨歪头。
他一把抱起她,当真举了起来,好像托举起自己的太阳,“谢谢你,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家。
祁清从未告诉过何舒雨,他是一只从未有过家的妖怪。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知道杀戮的最下贱的——妖鬼。
…………
说是领证结婚,其实结婚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