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帮我们店拍个宣传照吗?”老板走过来搓着手问道,是那个打小姑娘的肥仔。
祁清虽不懂【宣传照】是何物,却也看明白这个肥仔想要从他身上占便宜。
祁清冷眼,“老板,那我喝三杯水,你亏了吗?”
肥仔立马意识到,刚才他打骂员工的行为被客户看到了,一阵汗颜。
“不是不是,这水您随意喝,刚才是我不对。”老板能屈能伸。
“只要您给我们拍几张宣传照,今次的消费我们免费。”老板咧开嘴,显出殷勤笑容。
“就这?”祁清不屑。
他相信,老板这种连两杯水都舍不得的人,如果不是看到更大的利益,怎么可能给他免单?
老板一听这话,连忙加码,“加上我们店一年的vip套餐,怎么样?”
“现金。”祁清只说了两个字。
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能够笃定,这样长相的人一定会在未来大红大紫,就算没有走上演艺道路,光是这张脸,也能成为他们店的门面招牌了。
于是他闭着眼,开出了一个他肉痛的价格。
“还有个条件,跟她道歉。”祁清指了一下那个小姑娘。
“你!”老板肥肉堆积的脸上凶狠了一瞬,又立马软下来,“好好好,对不起啊,小燕。”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望着祁清的眸子感激又清澈。
祁清没再说什么,兀自闭上了眼睛,算了答应了老板的要求。
……
……
另一边,何舒雨拿着电话,很是无语。
殷恒恶意的揣测破坏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她低着头一路走着,直至走到红绿灯路口。
绿灯亮起,她方才抬头过马路,影影绰绰,对面有一鹤立鸡群的人影。
那是个短发少年,戴着一个口罩。
细碎的刘海,疏阔的肩膀,艳阳的碎金撒在他挺翘的鼻梁上,“舒雨。”
他轻声喊了一句。
何舒雨突然很想哭,她什么也不想,快步奔了上去。
那股委屈,在触及少年的一瞬间爆发,她想也不想,投入了少年怀里。
少年接住了她,闷闷地带点笑意,“怎么,有人欺负了你吗?”
何舒雨在他怀里摇头,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小纸片人,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碎金在他的脸庞跳跃,他的桃花眼下,卧蝉很可爱。
她想,这人哪里与堕落有半分关系,他分明是光明本身。
“你怎么戴着口罩?”何舒雨指了指他的口罩。
祁清牵着她走到僻静处,“理发店一个小姑娘送的。”
“小姑娘?”何舒雨心头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说是怕我出去被围观。”祁清腼腆地说,随机摘开口罩,“真有这么严重吗?”
树荫下,少年揭开口罩,碎刘海拂过他的眼睑,她看见了那一幅多么惊心动魄的画作。
“戴上。”何舒雨踮起脚尖,伸手为少年将口罩戴上耳廓,“她说得对。”
“哦。”因她指尖的勾划,少年耳廓微红,“对了,舒雨,这个给你。”
他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她手上。
何舒雨手指扩开信封查看,一瞬间震惊不已,“这么多钱?!”
少年微微一笑,“那个理发店老板给的,让我拍了几张宣传照。”
何舒雨放下心来,“那人可真会做生意。”
少年笑得更欢了,可不是,他还顺带买一送一。不仅交易了几张宣传照,换了一大笔现金。临走时顺带送了老板一点小礼物——一个诅咒。
若是肥仔对那个小姑娘挟私报复,便即刻口生烂疮、生出恶疾。
他何尝不明白,让老板道歉的那一刻,老板一定会挟私报复。
那便让这人自作自受吧,他最喜欢看人痛苦不堪的模样了。
“这钱你自己收着。”何舒雨小心交回给小纸片人。
“这是给舒雨的。”祁清握住何舒雨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祁清虽无能,却也能养活舒雨。”
“这就当给舒雨的第一笔钱,好不好?”
何舒雨霎时间心乱如麻,她想问:【为什么想养活我?】
却怕小纸片人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