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她的男朋友又在干嘛?为什么总是和她的脖子过不去?
又嗅又啃的,他是小动物么?
怀里的少女没有出声也没有拒绝,就那样随意靠着他的胸口眺望远方。五条悟看了眼月见里后颈上两排浅浅的牙印,又凑上去亲了亲,像是打上了自己的专属印章一般,这才满意。
他把下巴搁在月见里的肩上望向前方深蓝的海,两人的呼吸声离得很近。
完全开放的海滩没有任何照顾旅人的设施,身后马路上的路灯基本不能照应这片荒地。位于东北方隔岸的鸟居一大半隐匿在了深蓝的夜里,很难再看清。
昨天的满月今天显得更圆更亮,自东面缓缓从海平面升起。于是墨色的海有了厚度与质感。
安静间,五条悟抱着月见里睡着了,呼吸很轻也很平缓。
“悟君是要考东大吗,高三课业很忙吗,为什么会累成这样?”
月见里低声询问,然而抱着自己的少年没有醒。
日落之后本该是生命尽头的嘶吼,月见里曾在这样的夜晚无数次、疯狂地想要结束掉什么。今次却被五条悟像变了个戏法似的打断了。
“悟君圣诞夜和谁在一起呢?”
“为什么总是戴着墨镜?”
“今天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做到挂了电话就赶来的?碰巧也在附近吗?”
趁着身后人睡得正香,月见里一股脑把平日想问又没问出口的话说了个遍。
海风刮得脸颊生疼,鼻尖也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但月见里一点也不想动。昨天害她心情糟糕一整天的家伙,今天又将她从永无休止的深渊里捞出。
恋爱真的是一件古怪又会上瘾的事。
五条悟睡得很沉,或许是下午的任务耗费太多精力,或许是昨夜没有睡好,也或许是怀抱着某人的关系。
直到家入硝子的电话进来,他才从好梦中惊醒。
“灰原没事了。”
“不愧是硝子啊。”
这次电话离得很近,月见里清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下意识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五条悟停顿了一下。“二年级后辈,上午出了点事。”
“诶?”月见里回首望向五条悟。
“现在没事了。”
现在轮到五条悟有事了,他维持着别扭的姿势睡了一觉,现在觉得腿和屁股都有点麻。为了延缓起身的动作保持风度,他故意扯开话题。
“奈奈经历过身边人离世吗?”
“……”
五条悟仿佛能看到一个迷你夏油杰和庵歌姬站在沙滩前方耻笑并斥责他:不会找话题就不要乱聊天啊五条悟!你问得什么倒霉问题!
五条悟额头悄然暴起一个小十字路口。
“你的脸怎么那么冷?”
没等月见里回答,五条悟立刻转移话题,并且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直接上手。温暖的掌心抚上月见里的脸颊。
月见里以为五条悟要用手心给她捂脸,不料三秒后,那个男人像搓圆子似的搓了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