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可惜见不到那位小师妹，不然我可以看看有多像。”
陈行岳也早已打好腹稿，便道“不复啊，你向来待同门友善，哪怕是闻善自愿赴死，你内心也无法接受，怕你道心有损，当时我也只能如此。”
他自己也没弄清楚他当时为何如此冲动要带她回来，是因为那张脸吗在他记忆中并不存在的脸，依然能对他产生影响。
闻善像是完全不介意被人当替身，点头道“看得出来师姐跟小师妹关系很好，我想她在天有灵也会很高兴有人还如此惦记着她。”
姜不复找到林语时，林语才刚从闻善那里回来，她用灵力驱散了眼睛的红肿，正回忆着与小师妹一道经过的美好。
她在想，她都只能生活在这世界了，是该好好想想未来。倘若她想跟姜不复在一起，会影响“剧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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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道“怎么会呢，小师妹怎么配与大师兄你情投意合她只是单相思罢了”
姜不复道“你跟早已逝去的小师妹长得很像。”
姜不复没让任何人发现自己。他听到了许多同门的讨论，也听到了林语的话。
看着她这般看起来乖顺的模样，姜不复发觉他心中的焦躁少了很多。不，是自从带她回来，他的焦躁感便降到几乎没有了。
待姜不复离开，陈行岳忍不住叹息。见不复有记起一切的迹象，他担心，见不复对一切都不在意，他也担心。修仙是与天争命，倘若不复什么都不在意，那要如何才能到达顶端这十二年来，不复的修为就没长进太多。即便跟同龄人来说，他依然遥遥领先，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只能跟自己比。
姜不复正要告退，却听陈行岳道“不复，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要往前看。我观沈扇是个好孩子，你要多关照她。”
一切都还是未知，她可以谨慎地期待。
姜不复没受林语的冷脸影响，依然温声道“在那之前呢我与小师妹可是情投意合”
闻善“”她说的不是拒绝么，他怎么听的不是只是失忆吗没听过他还失聪啊
闻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替身一词。
“我不清楚。”林语不看他，冷冰冰地说，“除了你和师尊、秦师叔，没人见到小师妹是如何死的。”
他思索过后决定直接问“沈师妹，你可是我师尊安排的”
因此见到林语，她稍稍惊诧了下便笑道“你是林师姐吧我从前是散修，很多规矩都不懂，今后可能会麻烦到师姐，先给师姐告罪了。”
这一刹那，好似春风拂面，春暖花开。
姜不复忽然问道“沈师妹，可要看看太清门各处”
姜不复抬眼看去，漆黑双眸古井无波，只淡淡道“是，师尊。”
闻善干脆大大方方地出门溜达，假装自己在参观太清门，实际上是让他们一次看个够，那今后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闻善忍不住思索起来，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他们才会是那般表现就好像她来得刚刚好，填补了什么空缺一样
林语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闻善。
林语冷着脸道“大师兄来此有何贵干”
沉默良久，姜不复忽然再问“师尊，闻善可是我道侣”
“不复，今日修炼可顺利”陈行岳打量着他问道。
林语怔怔看着闻善，她觉得眼前之人哪里都像小师妹，只是小师妹热烈奔放，这位却因为曾是散修而比较拘谨。
陈行岳颔首“你说。”
林语压下心中的万般情绪道“应该的，你有问题尽管找我便好，不必去打扰大师兄。”
闻善心道，什么很像，根本就是几乎一样。
睁眼看到姜不复，林语是不高兴的。她不知道他们逃亡途中发生了什么，可说好要保护小师妹的人是大师兄，令小师妹尸骨无存的人也是他，叫她怎么原谅他
明明最后一面见到的小师妹还那么惜命，怎么会如同师尊所说自愿赴死。倘若师尊没骗她，那么只能是因为小师妹太爱大师兄了，不忍让他为难。所以说，爱情真不是个东西。
林语只觉得好笑，都过去十二年了，他才想起来问只是她没办法说。因为师尊跟她说过，当时小师妹是自愿赴死，他险些走火入魔，她不能说。
姜不复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
令闻善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句话却把林语问哭了。
他也记起自己看到沈扇时的莫名悸动。
是，她知道能因小师妹的死而险些走火入魔的大师兄绝不会想杀小师妹，可她好好的小师妹没了，她还不能迁怒大师兄吗
考虑完正事，闻善忽然想到了一些别的。姜不复即便忘记了她，在看到“她”时依然表现出了不同，她对他的影响真大啊。
他忽然想到了林语，她应当知道不少事。他还记得过去林语师妹对他说不上热情，但也绝不会像如今般避之不及。
重回太清门的第二日，闻善就发觉自己仿佛成了马戏团的猴子，一人假装不经意地经过她的院子，似乎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跟死去的小师妹长得一模一样。
陈行岳万没想到姜不复会如此问，只道“不是。她确实爱慕你，有几个女修不爱慕你”
姜不复再迟钝也知道林语对自己的敌意，他没再问，正要离开时，他听到林语问他“你把沈扇带回太清门是什么意思小师妹没了就是没了，再像的人也不会是她”
闻善觉得这发展真是魔幻，她这就成了她自己的替身了。
姜不复颔首“走吧。”
她想，人与人之间，终究是要讲缘分的，她跟小师妹虽然才认识不到一年，却好像已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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